俞安讓她別忙,她過去再去買菜也來得及,天氣冷路又滑,讓她別出去。
她邊說著話邊匆匆的出了門。
她過去時孟致已經到了,在小區門口等著她。兩人簡單的打了招呼,各自找車位停了車。
回去時胡佩文早就在等著了,老俞也在客廳里,進門便招呼著孟致坐。
二老招呼著孟致,俞安知道母親惦記著買菜,在家里略呆了一會兒就先去買菜。孟致要同她去她拒絕了,說她一會兒就回來。
她買菜回來時孟致已經和老俞研究氣了那棋譜來,客廳里和樂融融。胡佩文切了果盤端放在一旁,招呼著孟致吃。
父母越是高興俞安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更是不知道到時候該怎么向父母交代。
她在廚房里忙忙碌碌,因為心不在焉的切了手,胡佩文一邊兒給她找創可貼一邊兒責備她怎么不小心點兒,接下來便不肯讓她在廚房里了,讓她去客廳里陪陪孟致。
俞安往客廳里坐了會兒,又往房間里去看俞箏。父母和護工將她照顧得很好,頭發梳理得整齊,就連指甲也會定期剪,只是她的臉色仍舊是蒼白的,人也仍舊是呆滯的。
俞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凝視著她的臉,不知道怎么的,腦子里又想起了鄭啟說的話來,她忍不住的伸手握住了俞箏的手。
趙秘書說鄭啟不是在玩兒,俞安卻知道,事實并非是像她說的那樣。鄭啟也許是對她有興趣,但那點兒興趣,也不過是在床上。
但凡她在他的心里有點兒分量,當初俞箏的事兒上,他多少會有點兒顧忌。但他從來都沒有,他從沒有顧及過她。
現在他又說鄭宴寧的事兒同俞箏有關,俞安很清楚,如果這事兒真同俞箏有關,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她時保不住俞箏的。
她一時就那么呆呆的坐著,直至胡佩文在外邊兒叫她,她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往外邊兒去了。
家里沒醬油了,胡佩文讓她去買醬油。孟致已經沒有同老俞研究棋譜了,老俞正同他的朋友打電話。見她出去孟致也站了起來,要同她一起出去。
俞安想說不用,他笑笑,說道:“正好出去活動活動。”
兩人一起往外邊兒去,孟致大概是看出了她心事重重,出了門便問道:“你妹妹怎么樣了?”
俞箏一直在房里,他沒好去看。
俞安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就那樣。”她有些疲憊,又低低的說道:“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會好起來。”
大家都安慰著要慢慢來,但無論是她還是她的父母,看到俞箏這樣兒心里都是著急的,但著急也沒有辦法。
孟致沉默了下來,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于是沉默了下來。
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他難得過來一趟,俞安不愿意讓人不高興,找了話題說起了別的事兒來。
兩人很快往便利店去買了鹽,出來時見有小販推著車在賣紅薯,孟致看了看,微笑著問道:“要不要吃?”
空氣里隱隱的有紅薯甜甜的味兒,邊兒還圍著幾個年輕女孩兒在買。
俞安夜很久沒有吃過紅薯了,一時不知道怎的有些恍惚,笑笑,應了一句好。她本是要上前去買的,但孟致卻沒讓,讓她在一旁等著他去排隊。
他很快便大步往前去,站在了隊伍的末端。
俞安在原地站著,看著他同攤販交談,一時就那么恍恍惚惚的站著。直至他回來叫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手里被遞了一個包好的熱乎乎的紅薯,孟致接過了她手里的鹽,笑著說道:“趁熱吃吧,待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俞安笑笑,應了一句好,慢慢的剝了紅薯皮開始吃了起來。
紅薯很甜,她咬了一口差點兒被燙到,孟致笑了起來,說道:“慢點兒,先吹吹。”
俞安說了句沒事,見他手里拿著的紅薯沒有動,說道:“你也吃吧。”
孟致也剝了紅薯皮,說道:“好久沒吃過這玩意兒了。”稍稍的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以前上學的時候學校門口有一個阿姨常白紅薯,每到冬天就圍滿了人,生意可好了。”
俞安笑笑,問道:“你也會去買嗎?”
“當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道:“那時候我們宿舍里有一很喜歡吃的舍友,學校附近哪兒有好吃的他都知道,跟著他也吃了很多東西。那時候年輕,總感覺怎么吃也吃不飽,大半夜還偷偷的出去吃燒烤。還被逮到過。”
俞安有些驚訝,說道:“還真是看不出來。”
可不,他看起來是規規矩矩的人。
孟致笑了起來,偏頭看著她,問道:“怎么看不出來?”不等俞安回答,他又接著說道:“那時候也做過很多離譜的事。”
他倒沒有繼續說這事兒,看向了俞安,說道:“你呢?大學生活怎么樣?”
兩人在一起都很少會說起以前的事兒。
俞安有那么瞬間的恍惚,她很少會去想以前的事兒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笑笑,說道:“沒什么特別的。”
是,沒什么特別的。她開始的大學生活是挺開心的,到后邊兒她父親倒下,她不得不擔起了生活的擔子。有時候再去回想,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么過來的。
看出她不想說,孟致也未再問下去,又找了別的事說了起來。
孟致每次過來她父母都是高興的,今天也一樣,要不是身體不允許,老俞還想和他喝酒。兩人晚上離開時胡佩文再三的叮囑他有空就過來,她給他們做好吃的。
孟致笑著應好。
越是這樣兒俞安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兩人一路走往停車場,她正想找個地兒坐坐時孟致的電話響起來,他說了聲抱歉,接起了電話來。
他是在談工作上的事兒,兩人到停車場電話還沒講完,俞安想著事,就在邊上靜靜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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