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后,俞安的身體僵了起來,忍了又忍,說道:“你別太過分。”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鄭啟似是哼笑了一聲,說道:“我怎么過分了?有需求就要解決,小心憋出毛病來。你難道不想?口是心非。”
兩人在這一瞬都想起了那晚來,身后的呼吸更重了一些。
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顏無恥,黑暗中俞安的臉上火辣辣的,試圖脫離這人的禁錮,但他的手卻摟得更緊。
鄭啟一向都是強勢的,隱忍了那么久直奔主題。俞安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沒多大會兒就敗下陣來。盡管那么久沒有在一起,但他對她是熟悉的輕易就讓她丟盔棄甲。
這一晚兩人擠在窄小的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得上班,兩人是差不多一起起床的。睡那么一張小床上哪里睡得好,俞安整晚身體都是蜷縮起來,腰酸又背痛。
不用想也知道鄭啟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但這人的精神看起來卻不錯。俞安不愿意看見他,在他之前匆匆的出了門。
今兒的電梯里空蕩蕩的沒有人,她快步的走進去,按下樓層。電梯門緩緩的合上,她呆呆的靠著電梯壁站著,心里涌起了對自己的自厭和自棄來。
電梯往下后很快又有人進來,她一直在角落里沒有動,直到到達停車場,她才麻木的隨著人群出了電梯。
一整天在公司她都有些精神恍惚,孟致這幾天出差兩人聯系比較少,但她知道,該說清楚的還得早點兒說清楚。但母親那邊卻又打電話催她叫孟致回去吃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想找個地兒躲起來。
可該面對的還得面對,孟致出差回來,約了她吃飯。當她想著怎么同孟致說時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她同孟致的相處,雖是很認真的,也努力的試圖好好相處,但兩人并沒有確定關系。
俞安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在辦公室里坐了許久,直至眼看要遲到了才匆忙的收拾東西下了樓。
她到地兒時孟致已經到了,看見她就微笑著起身站了起來。
“抱歉,路上有點兒堵車。”俞安坐下就先道歉。
孟致笑笑,說道:“你沒遲到,現在還沒到點,是我過來得早了。”
他一向都是細心的,點了菜后給俞安倒了茶,見她臉色不是太好好似沒精神,問道:“最近工作很忙嗎?”
俞安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還好。”
她想找出點兒話題來說,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茶。
孟致看出了她今兒的不一樣,試探著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俞安對上他關切的臉,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沒事。一直到這頓飯吃完她都沒能開得了口。
孟致還有事,飯后很快就道別離開。俞安開著車在路上,卻完全不想回家。想回父母那邊又怕母親催著讓孟致到家里吃飯,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晃悠了許久之后還是回了租住的地兒。
鄭啟估計是忙,還沒有回來。俞安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一些,不愿意見著這人,迅速的洗漱后進了客房反鎖上了門。
這一晚鄭啟回來時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她緊繃著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聽著外邊兒的動靜。
這人在洗漱后過來敲了敲門,不見她有回應后很快便回臥室去了。
也許是因為年底的緣故,鄭啟忙了起來。以前常常會在家處理公務,現在幾乎不見人。有時候也會不回這邊來。
盡管她一直躲避著,但在一屋檐下,總會有見面的時候。她和鄭啟之間的仍舊同從前一樣,他依舊吩咐她做事兒。0也唯一的變化就是上床,有了一次兩次后就會有三次四次,多半都是在深夜里,這人像是不知疲倦似的。
她和孟致仍舊時不時的在聯系,她一直試圖找機會說清楚,但卻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倒是父母那邊催了一遍又一遍,讓她叫孟致到家里吃飯,但都被她已他忙為由搪塞了過去。
但這借口總不能一直用下去。
這天中午,唐佳宜又過來找她。俞安手頭有活兒,但不知道她過來是不是有事還是抽了時間去見她。
唐佳宜在上次那家餐廳里,俞安坐下后兩人簡單的打了招呼。
俞安不知道說什么,端起茶杯喝著茶。
唐佳宜今兒的心情像是不錯,笑瞇瞇的看著她,俞安被她看得不自在極了,問道:“怎么了?”
她是忙了一早上匆匆出來的,并未檢查自己的著裝有什么不妥。
“沒怎么。”唐佳宜搖搖頭,忽然湊了過來,問道:“你是不是有情況?”
俞安的腦子里有些沒反應過來,唐佳宜笑著問道:“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俞安最近加班加得灰頭土臉。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看出她談戀愛。她沒精打采的說了句沒有。
唐佳宜卻并不相信,單手托腮看著她,說道:“我怎么感覺你在有點兒不一樣。”
俞安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自在到了極點,避開她的目光,說道:“能有什么不一樣。”
她不愿意讓人就這么打量著,轉移開了話題,問道:“你過來是有事嗎?”
唐佳宜搖搖頭,說道:“沒有,純屬無聊。”稍稍的頓了頓,她問道:“上次我說想去看看你堂妹……不方便嗎?”
俞安本是要給她打電話的,但最近她自己一團亂完全忘記了這事兒,她已經同父母說過了這事兒,說道:“方便的,你什么時候過去?”
“我都有空。”唐佳宜聳聳肩說道。
俞安點點頭,同她約了周末的時間。沉默了一下,她還是問出了心里的疑惑:“你為什么想去看她?”
唐佳宜也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來,臉上的神情很淡,說道:“沒有為什么,就覺得她挺可憐的。”
俞箏躲著的那段時間里,兩人偶有接觸,當然也偶爾會聊天。她發現,她和俞箏挺像的,都同樣的現實,知道什么選擇利于自己。也同樣的不受父母重視。
唯一她比她幸運的地方就是她出生在一個條件優渥的家庭,不用吃沒有錢的苦。
她一向都覺得自己冷漠,但卻能理解俞箏所做的一切,有時候她覺得,如果是她,她也會做出和她同樣的選擇。
有時候真是挺奇怪的,明明以她同俞箏的關系,她應該是對她無感的,但偏偏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