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無精打采,吃了退燒藥就在沙發上靠著。俞安煮好了粥端過來,他吃了大半碗就不肯再吃了。
書房里的床小,他那么大個子躺著不那么舒服。俞安猶疑了一下,還是讓他睡到主臥去,說待會兒要是不退燒就要去醫院。
鄭啟沒有吭聲兒,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大概是不想折騰,晚些時他打了一電話過去,讓醫生過來。
他受傷后還沒有復原身體抵抗力差,這段時間下雨又降溫,醫生過來檢查后給開了藥,說他是感冒了,讓注意保暖飲食清淡。又告知俞安他身體虛退燒肯定會出不少汗,讓要保持衣服干燥。如果一直燒著不退必須要去醫院,以免引發其他的并發癥。
鄭啟在醫生來過之后便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俞安卻一直都沒有睡,先是等著他退燒,后來見他出汗又得照顧著。鄭啟不知道是因為感冒不舒服還是身上的傷還會疼痛,眉頭一直沒展開著,偶爾會低低壓抑的呻吟聲。
俞安看著他那張憔悴的面容,心里很不是滋味,直至凌晨他沉沉的睡過去了,她才回了隔壁的客房。
這房間里的床太小,她躺著剛剛好,也不知道這人那么高的個兒是怎么睡下來的。
她這一夜迷迷糊糊的幾乎沒怎么睡,幸好鄭啟的燒退下后就沒再燒起來。
第二天他倒是稍稍好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一點兒。他一向是忙的,稍稍的好了一點兒后又開始處理工作,電話就沒有停過。
俞安早上出去買了菜,因著他感冒菜式都比較清淡。中午兩人吃著飯,俞安想起他昨晚低低壓抑著的呻吟聲,猶豫了一下后開口問道:“你身上的傷是不是還會疼?”
鄭啟聽到這話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問這干什么?”
“你要是疼該看醫生就要看醫生……”
“沒有。”鄭啟直接否認,推過碗讓俞安給他盛湯。
俞安原本只是懷疑,但見他這樣兒知道他的呻吟應該是還有傷疼。也對,他受的傷也不輕,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全部好起來?
她沒有再說話,兩人一時都默默的吃著飯。飯后仍舊是俞安收拾碗筷,鄭啟往客廳那邊去處理工作。
也許是忙了一個早上累了的緣故,待到她從廚房里出去時他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人睡著后臉上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不少,沒有了平常的冷硬不易接近。俞安去拿了毯子給他蓋上,將落在一旁的文件收到了一邊兒。
鄭啟的感冒慢慢的好了起來,俞安終于不用再一下班就往家里趕。這天下班后她加了一會兒班,正準備下班時接到了孟致的電話,說他出差回來了,帶了些特產回來給她。
得知俞安還在公司,他便讓她等著,他也馬上從律所過來,正好一起吃飯。
他那邊到俞安公司不遠,這時候沒那么堵車,十幾分鐘就過來了。他帶了一大紙箱過來,里邊兒都是特產,都比較適合煲湯,讓她送去她父母那邊。
俞安向他道了謝,讓他以后別那么破費。明明出差挺忙,就別耗費時間在這些事兒上了。
孟致笑,說是客戶準備的。又問俞安想吃什么。
要是在前幾天,俞安是吃不了這頓飯的,但今天因為要加班她已經提前給鄭啟打過招呼了,便說吃什么都行。
天氣冷適合吃熱乎乎的東西,孟致想了想說知道一家火鍋不錯,帶著俞安去吃火鍋。
他帶俞安去的店應該是他同他的朋友們常去的,服務生已經認識了他,帶著兩人去了比較清凈的二樓。
兩人坐下后孟致詢問俞安能不能吃辣,向她推薦了這兒的招牌鍋底。兩人雖是吃過好幾次飯,但俞安并不清楚他的口味,這次才知道他竟然挺能吃辣。
俞安有些驚訝,他笑著解釋道:“我大學在s市上的,那邊無辣不歡。剛過去時很不習慣,半個月痩了幾斤,后來慢慢的就習慣了。”
俞安點點頭。
那天他送了一束玫瑰她是有些不太自在的,原本以為見面兩人之間會多少有些別扭的,但卻沒有。兩人的相處仍舊同往常一般。他也并未說什么,仿佛那束花并無任何意義一般。倒讓俞安松了一口氣兒。
兩人慢悠悠的吃了一頓火鍋,俞安這段時間吃得都比較清淡,今晚換了口味吃得很飽。
天氣冷已經不適合散步了,兩人吃完飯后沒有馬上離開,又在包間里坐著聊了會兒天,見時間已經不早,這才離開。
這一晚俞安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平常鄭啟這時候沒睡,今天當然也還在客廳里處理工作。
明明不過是吃了頓飯而已,但不知道為什么俞安卻有些心虛。抱著箱子進了家里她也沒同鄭啟對視,先將東西拿到廚房里去放著。
身上一股子的火鍋味兒,她放下東西就打算去洗漱的,但從廚房里出來就聽鄭啟問道:“不是說加班嗎?去哪兒了?”
“加了班,后來朋友打電話一起吃了飯。”俞安故作輕描淡寫的回答。說完這話不等鄭啟再說什么,她就先去浴室洗漱去了。
她洗漱出來鄭啟仍在客廳里坐著,但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么的,正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
俞安往他那邊看了看,正想問他要不要睡了,鄭啟就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給我弄點兒吃的。”
“你還沒吃東西?”俞安有些驚訝。
她已經提早就打電話給他了,沒想到他竟然沒吃東西。
鄭啟沒有回答她的話,手指敲了敲鍵盤又開始處理起工作來。
俞安本是想問他想吃什么的,但見他這樣兒又講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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