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點了點頭,總算是想起了問鄭啟他們。
杜明讓她別擔心,告訴她大家都沒事。鄭宴寧老許他們都受了罪,但都是皮外傷。徐赟輝那個瘋子安排人要將他們活埋,幸好警方及時的趕到將他們救了出來。
鄭啟的傷要嚴重一些,但也沒有生命危險。
得知大家都沒事俞安的心里輕松了一些,杜明看了看時間,又往手術室的大門看了看,說道:“先喝點兒東西暖暖身體,待會兒我再下去買早餐。”
俞安說了一聲不用,她現在哪里能吃得下東西。
杜明是忙碌的,在這邊兒坐了片刻手機就響了幾次,他不得不先去處理事兒,讓俞安有事兒就給他打電話。
俞安向他道了謝,他很快便離開。
早上九點多醫院里熱鬧起來時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醫生滿臉疲憊的走了出來。俞安第一時間迎了上去,醫生告訴她人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她所受的內傷嚴重,一切只能看她自己,讓家屬有心理準備。
俞安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醫生離開后手機響起才讓她一下子驚醒過來。電話時公司里打來的,她這才想起她忘記請假了。
俞安的腦子里如一團漿糊似的,請了假掛了電話,她呆呆的坐了許久,還是拿出了手機給母親打去電話。她雖是不想讓父母擔心,但這事兒是瞞不住的,她也不希望俞箏醒來只看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父母從來都是關心俞箏的,這些日子也無數次念叨著她。二老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胡佩文在路上已經哭過,一雙眼睛通紅。
老俞似是短短時間里蒼老了許多,他平常對自己的身體不聞不問,這會兒卻去問了醫生俞箏的狀況,并告訴妻女俞箏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
胡佩文在現場沒有見到小叔子夫婦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得知在生死關頭那兩人竟然對俞箏不聞不問氣得臉發青。
老俞平常雖是話不多,但知道那兩人是什么樣的人,讓不用再給他們打電話,就當他們已經死了,俞箏以后就是他的女兒。
俞箏現在生命垂危,胡佩文還想著怎么也要將那兩人叫來醫院的,聽到丈夫那么說又想起那夫婦倆的冷漠,最終也沒再打電話。索性當那兩人不存在。
俞箏渡過危險期已經是三天后了,她雖是已經醒來,但卻毫無求生的欲望。她在重癥監護室中,俞安同老俞夫婦進去探望她都一不發。
俞安心里暗暗的著急,但卻沒有辦法。
她不能一直請假,每天兩點一線,除了公司就是醫院,偶爾回家換衣服。直至這天杜明又過來,告訴她俞箏有抑郁癥,一直都在看醫生。
她從前活著的動力就是要讓徐赟輝死,現在徐赟輝已經被抓,他干了那么多壞事,這事兒鬧得那么大他已經難逃一死,她就已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她太痛苦,曾無數次想要從樓上跳下,她并不希望自己被搶救過來。
她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俞安從未想過她有抑郁癥,她是自責的,心里像是壓了千斤重石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坐著許久沒有動,連杜明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過了許久,她才往醫生的辦公室去,同他溝通俞箏的情況。
俞箏雖是一直不愿意說話,但隨著身體狀況慢慢的穩定下來,她被轉入了普通病房后俞安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松懈了下來。她這才想起雖是住在同一醫院,但她一直都沒去探望過老許他們。
這天趁著父母都在醫院,她給杜明打了電話,買了東西前去探望老許。
如杜明所說,他只所了皮外傷,只是年紀大了到底被那么折騰有些吃不消。但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準備要出院了。
老許看見她挺高興,他早已知道俞箏生命垂危,關切的問了她的情況,又安慰俞安讓她別擔心。
這幾天的時間里俞安肉眼可見的痩了一圈,整個人看起來疲憊又憔悴。兩人說了幾句后老許就催著她回去,讓她好好休息,他這邊有人照顧,過兩天就出院了,讓她別擔心。
俞安坐了會兒才離開,臨走時又被老許叫住,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小俞,你去看過鄭總了嗎?”
俞安愣了愣,擠出了笑容來說了句還沒有。
老許倒沒說什么,只是說鄭啟就在樓上,他多處骨折,恐怕還得再養一段時間才能出院。
俞安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
出了病房后她慢慢的走到電梯口,電梯上來她卻沒有進電梯,就在外邊兒呆呆的站著。
電梯上了又下下了又上,她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往樓上去。回了俞箏的病房。
胡佩文沒想到她會那么快就回來,問起了她老許的情況。
俞安回答說已經沒什么大礙了,過兩天就出院。
她心不在焉的,胡佩文絮絮叨叨的說了什么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這些天她一直都呆在醫院,胡佩文要同她換換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她也不肯,就睡著小小的折疊床。
晚上俞箏睡過去時她卻沒有一點兒睡意,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到外邊兒的走廊上坐著發起了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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