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俞安都是心神恍惚的,頻頻走神,就連同事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詢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勉強的擠出笑容來,搖搖頭說沒有,起身往茶水間去沖咖啡去了。
下午的時間里她喝了好幾杯咖啡,但仍是無法集中精神。晚上下班回到家中,她猶豫了許久還是拿出了手機來,撥了鄭啟的電話。
她挺理解鄭啟想要抓住徐赟輝的迫切,但那人現在已是窮途末路,他又何必以身犯險。
鄭啟不知道是在忙還是干什么,沒有接電話,也一直都沒有回電話。
俞安在晚上要睡覺時還是又給他打了過去,這次鄭啟很快就接了起來,語氣平平的問道:“什么事?”
他的態度冷淡,俞安沒有繞彎子,說道:“許師傅說你打算獨自去見徐赟輝……”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鄭啟給打斷,他似是有些不耐煩,說道:“和你沒關系。”
他的語氣冷硬毫不客氣,俞安的心里刺痛了一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許師傅他們都很擔心你,他已是窮途末路。你何必……”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的被鄭啟給打斷,“這不是你該管的事。”鄭啟冷冷的說。
他這樣兒顯然是早做好了打算,俞安的心里透冰的涼,她沒有說話,鄭啟那邊已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沒有再將電話打過去,她早就清楚自己是勸不了他的,打這一通電話不過是在自取其辱。
不知道為什么,她竟忍不住的流了淚。她恨自己總是很輕易的就流淚,但流過眼淚后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鄭啟執意要去她勸不動也沒有辦法,隔天給老許打了電話,告知她打過電話了,但沒有用,甚至沒等她的話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老許聽了她的話更是憂心忡忡的,他向俞安道了謝,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里,俞安一直都不在狀態,不知道鄭啟會在什么時候去見徐赟輝,又是否有周全的安排。
徐赟輝明知自己被通緝,在這風頭上該藏得好好的,又到底為什么見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心里雖是擔心,但并未再給鄭啟打去電話。幾次想給老許打,最終都作罷。她就算是打了電話也改變不了任何,又何必惹人厭?
俞安行起心腸來強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這期間里孟致打來電話,讓俞安出去打球。俞安并無多大興趣,以忙為借口拒絕了。
孟致不知道是否有聽出她是推說之詞,沒說什么,只說讓她以后有空了再聚。
需要的心里有些愧疚,在他第二次打電話來時再也開不了口拒絕。
這次一群人去釣魚玩兒,孟致那邊什么都有,不用俞安準備什么,她自己開車過去同他們會合就行。
她早早的就出發,到會合的地點時孟致倒是已經到了,但還有其他人沒到。他笑著讓她稍等一會兒,有的人離得遠,要晚點兒才能到。
兩人聊了幾句一行人便到齊,便開始出發。
幾人去的地兒還未經開發,周邊風景秀麗,過來玩兒的人不多,很安靜。
他們帶的東西很多,帳篷桌子燒烤架等等,到地兒分工合作忙碌開。待到一切弄好,釣魚的釣魚,玩兒的玩兒,有攝影愛好者擺弄著相機,追逐半天只為了拍一只蝴蝶。
俞安接了一電話后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她今兒仍舊不在狀態,連釣魚回來的孟致在她身邊坐下她也不知道。
“在想什么?”孟致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沒想什么。”俞安回過神來,擠出了一個笑容,問道:“怎么不釣了。”
“讓他們玩兒。”孟致笑笑,從一旁拿出了一瓶水來,擰開瓶蓋遞給她。
俞安說了句謝謝,小口小口的喝起水來。
兩人沒聊幾句天就有人叫他們倆去玩牌,俞安沒玩兒,在一旁看著。
這樣的閑適她是少有的,也許是因為長期處于忙碌之中,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晚些時候大家開始準備燒烤,有了事兒做,她才稍稍的自在些。
她一向很會做菜,食材處理起來也游刃有余,孟致在一旁看著,有些驚訝,說:“沒想到你廚藝那么好。”
俞安笑了起來,說道:“就處理食材而已,哪里算得上廚藝好。”
孟致也笑笑,說道:“我身邊的朋友們都不是很會做飯。”
事實上都是做飯小白,偶爾在家聚會也是叫外賣,因為做出來的東西實在一難盡。
俞安只是微笑,沒再說話。
她一直忙碌,幫著做這做那,還沒開始吃就已是一身的煙熏火燎的味兒,失了胃口。
到后邊兒雖是忙了半天,她卻沒吃多少東西。孟致很是抱歉,說她辛苦了。傍晚大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他說且末縣的不讓她再干活兒了,讓她去車上坐著等他們。
回程已經天黑了,因為俞安沒吃什么動一下,孟致讓她吃了晚餐再回去。總不能在外邊兒忙了一天餓著肚子回家。
俞安婉拒了,說自己不餓。雖是出來玩了一天,但她比上一天的班還累一些,素面朝天的臉上露出了點點的疲倦來。
孟致也算是人精,見她累了也未再堅持,同她道了別,讓她回家好好休息。
俞安開著往回家的路,車子開到一半后突然靠邊停了下來。她這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心里說不出的焦灼,已經幾天過去,她不知道鄭啟有沒有去見徐赟輝。
車子在路邊停了半響,她猶猶豫豫很久,還是給老許打去電話,想問問他。
但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俞安沒有再打,在又發了一會兒呆,這才開著車回了家。
老許差不多十一點多才回了電話,他不知道在做什么,聲音壓得低低的。
當俞安詢問起鄭啟是否去見徐赟輝時,他回答說去見了,但徐赟輝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