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夫妻倆看起來很是憔悴,見著俞安兩人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同她打招呼。
俞安也擠出笑容來打了招呼,小孩兒見著陌生人倒是似是有些害怕,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
俞安的視線落在小孩兒身上,兩人立刻哄著小孩兒叫姐姐,奈何小孩兒扭動著身體不搭理,最后只得作罷。
得知還沒點菜后俞安叫來了服務生點了菜,這兩夫妻從來都不是沉得住氣的人,菜還沒上來她小嬸就問道:“安安,箏箏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她到底去哪兒了?我們怎么都聯系不上她。”
她的語氣急切,似是很擔憂一般。
“沒有,我給她打電話也一直打不通。”俞安回答。
“她和你最要好了,怎么會不告訴你她去哪兒了?”
“她不是第一次聯系不上。”俞安說了一句,頓了頓又說道:“您別擔心,也許要不了多久她就回來了。”
“我怎么能不擔心!她一走了之我們怎么辦?這孩子還小,又要一直康復,她怎么那么任性?”
她滿腹的牢騷,看來已經忍很久了。
俞安沒有說話,只是端著杯子慢慢的喝著茶。她沒有同她理論,也沒有說是他們堅持生下這孩子的,現在憑什么將責任都推給俞箏?
她太清楚這對夫妻,對別人的付出永遠都是理所當然,從不會覺得自己錯,錯的都是別人。同這種人理論不過是白費口舌。
見俞安沉默著不說話,她大概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兒急了,住了嘴。
她小叔是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說道:“安安,你如果有箏箏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我們這次攤上事了。箏箏那男朋友找上了我們,說我們要是不把人交出來就要弄死我們。他們前些天還去家里大鬧了一場,孩子被嚇得哭了一整晚。”
這是徐赟輝做得出來的事,俞安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小孩兒,說道:“下次他們如果過去你直接報警。”
“不,不能報警。”她小嬸趕緊的說道。
俞安看向了她,見她臉上的神色不自在,問道:“為什么不能報警?不報警要任由他們鬧嗎?”
她小嬸聽到她的話急了起來,說道:“報什么警?箏箏以后是要和人好好過的,報警了以后還怎么相處?”
俞安被她給氣笑了起來,人都到家里鬧威脅了她竟然還抱有以后好好相處的幻想。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小嬸。
她小嬸被看得心虛了起來,避開了她的視線,說道:“都是怪俞箏這死丫頭惹惱了人,寶寶生病人給找了最好的醫生,還給了我們錢,這種男人到哪里去找?偏偏她一點兒也不省心,連哄人也不會哄。好好的日子不過,不知道她到底折騰什么!”
話說到后邊兒已帶了恨意,恨俞箏毀了他們的好日子。
俞安見她這樣子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但也再也做不下去,站起了身來,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話她看也不看兩人,起身就要離開。
她小叔見她要走不由得急了起來,罵了她小嬸兩句,說道:“安安你坐下,要走你也先吃了飯。”
俞安說了句不用,走出了包間。但才剛出了餐廳她小叔就追了出來,再次叫住她,愁眉苦臉的說道:“安安你別理你小嬸,孩子生病我們壓力大……”
“我已經買過單了。”俞安說道。
她小叔有些尷尬,說道:“我不是這意思……”
他的話還沒說完俞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想著脫身,看也不看就接了起來。
電話是同事打來的,她說了幾句后說她馬上處理就掛了電話,然后對她小叔說道:“我是真有事,不是因為小嬸。我還得回公司一趟,俞箏在哪兒我真不清楚,如果她聯系我我會馬上給你們打電話。”
自認為已經說清楚,說完就要離開。誰知道她小叔卻又叫住了她,臉上的神色著急,說道:“安安,你肯定有辦法找到箏箏。你幫幫小叔,那些人不是說著玩兒的,要是再找不到箏箏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他說到這兒一咬牙,索性坦白說道:“你小嬸她……收了人一筆錢,保證會找到箏箏。現在人還錢也不要只要人,我們也沒辦法。”
天下竟然有這樣的父母,俞安開了眼界。她不愿意同他拉扯,努力的壓下心里的憤怒,說道:“我的確沒辦法聯系她,你們找我也沒有用。你們最好報警處理。”
“報警沒有用。”她小叔急了起來,說道:“你不知道那些人多囂張,安安小叔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兩人在這兒已經引來了路人頻頻看過來,俞安拿出了手機來,當著她小叔的面撥了俞箏的電話。
電話是關機的,她說道:“您這下相信了吧?我是真沒辦法不是推脫。箏箏什么樣的性格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她要是不想讓人找到她,就不會聯系任何人。”
她小叔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來,還想再纏著她但她沒給他機會,以還得回公司為由說有俞箏的消息會給他打電話便往停車場開車去了?
這次他沒有跟上來。
俞安沒有停留,進了停車場便馬上發動車子離開。車子開出去老遠她才在路邊停了下來。
胸口因為氣憤起伏著,她還真是從沒見過這樣的父母,從始至終一句關心俞箏的話都沒有,明知道徐赟輝找俞箏不是什么好事,竟然還收了人的錢。
難怪俞箏會那樣兒,有這樣的父母真是一種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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