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赟輝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他那架勢有些嚇人,人一走就有同事來問俞安發生了什么事。
同事里看熱鬧的居多,但這時候俞安哪里管得了別人看不看熱鬧,道了句抱歉,說是自己的私事,便不再做任何解釋,當然也沒心思去管別人怎么議論。
因為這事兒,她一連幾天都是心神恍惚的,晚上要么失眠,要么睡著就是噩夢連連。她等著俞箏給她打電話,但她卻一直都沒有打電話。她甚至不知道那晚她是同誰一起離開的。
她沒有再回父母家,卻隔日就打電話回去,試探著詢問是否有人過去。她父母那邊徐赟輝并未過去,倒是她小叔小嬸過去了。胡佩文的語氣里帶著擔憂,說道:“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你小叔小嬸剛才來家里哭鬧了一場,說是箏箏闖了大禍,箏箏到底怎么了?”
那夫婦倆的話她是一句都不相信,只等著問俞安。
俞安并沒有將這事兒告訴父母,只讓他們別管這事兒,有誰問什么都是一問三不知就是了。
她那么說胡佩文更是擔心,但到底什么都沒有問。俞安又讓她有什么事馬上給她打電話,這才收了線。
俞安打起精神工作,下午約了客戶見面,天氣不太好她怕堵車早早的就出了門。
她到時客戶還沒到,她看了看時間,先進了咖啡廳里坐著。外邊兒不知道是在搞什么活動,人很多排了很長的隊。
她點了一杯咖啡后慢慢的喝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外邊兒,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沒過多大會兒后有人在邊兒上坐了下來,她驀的回過神來,卻見坐下的人是鄭啟。
還真是巧得很,她出來見客戶也能遇見他。
俞安沒有同他打招呼,只是端起咖啡低頭小口的喝著。
鄭啟也招手讓侍應生送了一杯咖啡過來,這才開口問道:“俞箏走了?”
俞安聽到這話不由抬頭看向他,眼中有些戒備,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鄭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視線朝著窗外看去,淡淡的說道:“這幾天徐赟輝在到處找她。”
他一直注意著徐赟輝那邊,從他開始找俞箏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
俞安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意思,沒有吭聲兒。
鄭啟收回了視線來,看向她,問道:“她去哪兒了?”
“你覺得她去哪兒會告訴我嗎?”俞安淡淡的說。
鄭啟沒有說話,好似并不關心俞箏去哪兒。
俞安卻再也坐不下去,要不是約了同客戶在這兒見面,她肯定已經起身離開。
“徐赟輝已經找過你了?”鄭啟又問道。
俞安沒有回答他的話,算是默認了。
兩人一時再無話,鄭啟看了看時間,他好像有事,很快站了起來,說道:“晚上如果有空一起吃飯,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他似是篤定俞安會給他打電話一般,說完直接走了,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咖啡廳里。
俞安想著他讓一起吃飯是什么意思,還沒想明白客戶就過來,她只得收回心神應酬起來。
見完客戶已接近下班時間,她本是打算回公司的,上車剛準備系安全帶就想起了鄭啟讓她晚上一起吃飯的話,在車中坐了會兒,到底還是拿出了手機來,撥了他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鄭啟低低沉沉的喂了一聲,俞安抿了抿唇,說道:“我見完客戶了,你晚上有空嗎?”
鄭啟好像是在同人談事,告訴了她一地址,讓她先去等著。
他給的地址是一家粵菜館,俞安過去報了他的名字服務生便將她帶著往早訂好的包間,并送上了茶和點心。
她在包間里坐了一個來小時,茶喝了好幾杯鄭啟才過來。見俞安還沒點菜,他叫來了服務生點了菜,自己倒了茶端起喝了起來。
俞安不知道這人現在在俞箏喝徐赟輝之間到底扮演著什么角色,幾次想開口問點兒什么,最終都咽了回去,等著他先開口。
鄭啟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也沒有開口。最后還是俞安沒能忍住,開口問道:“你知道箏箏她這次……”
她來吃這頓飯是有目的的,鄭啟可以一直不提這事兒,她卻是不得不提的。
鄭啟倒是沒有為難她,淡淡的說道:“她膽子太大,自以為全世界就只有她最聰明,別人都是傻子。”
當初俞箏將東西交給他,對于他沒有馬上用上那東西是憤怒的,還找他質問過。他告訴她還不到時候,她卻不屑的冷笑。
他清楚她回到徐赟輝身邊的那點兒心思,提醒過她她是在玩火自焚。她之前能拿到那些東西,是因為徐赟輝太自負,他自覺他身邊沒有人敢背著他搞小動作。他那人雖是囂張,但卻該有的精明是有的,她那些小動作遲早會被發現。
但俞箏卻不以為然,她會被發現是預料之中的事。
俞安一聽他的話就急了起來,說道:“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鄭啟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告訴你你阻止得了她嗎?”
俞安泄氣,沒有再說話。的確,她是阻止不了她的,就算是早知道也沒有任何用。
她一時呆呆的坐著,隔了會兒才吃力的開口問道:“她如果被徐赟輝找到,他會……”她不敢說出口。
鄭啟臉上的表情冷漠,說道:“她最好祈禱別被逮到。”
徐赟輝這些年以來自高自大慣了,身邊的人誰不是順著他?她這算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他的惱怒可想而知,她如果落入他的手中,他怎會饒過她?
俞安的一顆心在這些天早已是百般煎熬,她抬頭看向了鄭啟,有些困難的說道:“你當初說過,她如果把東西給你你會保她平安的。”
她的心里還存了一絲希冀。
鄭啟似是早料到她會提起這事兒,臉上的表情不變,淡淡的說道:“我是說過這話,現在的這局面是她自己折騰出來的,她回來我就已警告過她。我認為我已經履行過承諾,如果她不回來,那就不會有現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