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的傷算不上嚴重,破了一個小口,醫生簡單的消毒后便包扎了起來,讓她一定要多注意,別破相了。
手肘也火辣辣的疼痛著,脫下外套挽起袖子才發現杯擦破了一大塊皮。今兒出門就該先看看黃歷,簡直真真是無妄之災。
她處理傷口時鄭啟就在一旁看著,偶爾接一電話。待到處理好傷口,俞安低低的向他道了謝。
鄭啟黑著一張臉一聲不吭,又問了醫生需不需要注意別的檢查,得知讓觀察后才睨了俞安一眼,問道:“去哪兒?”
俞安還記著那邊的事兒,問道:“許師傅現在在哪兒?”
“我已經讓律師過去處理了。”他說著便往醫院外邊兒走。
俞安再次向他道了謝,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還要去公司一趟。”
鄭啟聽到這話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們公司離了你不能轉了?”
俞安一噎,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他派過去的律師打過來的,他接起來同那邊說了兩句后就載著俞安去了派出所。
那倆人在路上時就囂張無比,大概是仗著自己有關系,這會兒竟也不道歉,還沖著俞安冷笑。直至沒多大會兒見這兒的所長出來熱情的同鄭啟握手打招呼,這才想著上前來和解。
鄭啟連看也不看人一眼,一切交給律師處理,做完筆錄就帶著俞安離開。
那么一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老許打來電話,告知保險公司已經過來,車子已經開去維修去了,又關切的問俞安的傷怎么樣。
鄭啟沒說話,直接將手機遞給俞安,讓她自己同老許說。
今兒多虧了他們,俞安連連的向老許道謝,老許卻讓她別客氣,讓有事隨時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都開著。
待到掛了電話,俞安將手機還給鄭啟。她這一天折騰得疲累身體又不舒服,但麻煩了人那么一下午怎么都是要請人吃頓飯的,于是提出請鄭啟吃飯。
鄭啟看了她一眼,問道:“想吃什么?”
俞安是吃什么都行,請他吃飯自然是他做主。他沒再說話,往停車場走去。
他爺沒再折騰,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因為俞安額頭上的傷口,點的菜都很清淡。
點好菜后兩人一時無話可說,鄭啟看了俞安一眼,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俞安想解釋點兒什么,但解釋好像也沒什么用,虧她是吃了的。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沒說話。
她哪里知道那兩人那么蠻橫,早知道她就連車也不該下的。
包間里一時安靜極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待到服務生上了菜,氣氛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些。
俞安沒胃口吃不下,吃得很慢。鄭啟看了她一眼,說道:“喝點兒湯。”
她今兒流了血,這湯是他特地點的。
俞安哦了一聲,拿碗盛了湯。
兩人就那么默不作聲的吃完一頓飯,已經夠麻煩他,她本是要自己打車回家的,但鄭啟沒搭理她,仍舊送她回去。
也許是知道她不會休息,車子開了一會兒后他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兩天請假在家休息,那醫生說最好觀察幾天。”
不過就一點兒小傷而已,俞安說了句沒事。
她這樣子是不打算請假了,鄭啟又看了她一眼,說道:“手機給我。”
俞安一下子戒備了起來,問道:“干什么?”
鄭啟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不肯請假嗎?我親自替你請,順便問問你們公司離了你是不是不能轉。”
俞安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兩人一時就那么僵持著,鄭啟最后當然沒打這通電話。
車子里又陷入了安靜之中,他像是知道俞安沒搬家,車子直接駛進了她住的小區。待到找了地兒停車后俞安下了車,誰知道他竟也跟著下了車。
他很快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不待她開口說什么就先說道:“走吧,送你上去。”
俞安說了句不用,但鄭啟哪里是那么好打發的人,也不等她,竟然直接就朝著電梯口走去。
俞安是有些惱火的,卻又拿他沒辦法。只抿緊了嘴唇。
到了電梯口鄭啟按了電梯,見她站得遠遠的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突然開口問道:“不方便?”
俞安自然是知道這人什么意思,索性也不否認,說道:“對。”
她原以為這樣鄭啟就會打退堂鼓,誰知道他竟然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是么?那就更應該上去看看了。”
晚上的電梯下來得很快,這會兒電梯門已經打開,他率先走了進去,看俞安站著沒動抬了抬下巴,說道:“你是打算在這兒站一晚上?”
同這人在一起自己好像就沒有了自主權,她完全拿他沒辦法。俞安有些惱這樣的自己,卻不想被人撞見,還是進了電梯。
上樓之后她拿出鑰匙沉默的開了門,鄭啟自然而然的跟著她進了家里,開燈后往里邊兒看了看,說道:“和以前沒什么變化。”
俞安這段時間忙沒怎么收拾,這會兒累也懶得去收拾,攔著不讓這人往里邊兒走,說:“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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