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沒想到這人會那么干凈利落的離開,不由怔了怔,他已上了他的車。
俞安在回公司的路上給母親打了電話,詢問俞箏怎么突然就離開了。又問她是否是知道她要回去。
胡佩文說她什么都沒同俞箏說,她走得很急,接了那通電話說走就走了。又問俞安俞箏是不是有什么事。
俞安當然不會告訴她,胡亂的搪塞了過去。
鄭啟比她先到公司,特地在電梯口等著她,俞安知道他是有話說,腳步不由放緩,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的上前。
鄭啟也不管她能不能聯系上俞箏,開口便說道:“你替我轉告她,她要是想玩兒我陪她。”
俞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他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要是把消息透給徐赟輝,你猜他會怎么樣?我玩得起,就不知道你堂妹能不能玩得起了。”
他的語氣頗為意味深長,俞安大驚失色,這人卻不不管她是什么反應,進了電梯里,問她:“走不走的?”
俞安心緒煩亂,快步的進了電梯里。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電梯到達樓層她匆匆的走了出去。回到辦公室,她立刻又給俞箏打了電話,又給她發了短信,讓她看到務必給她回電話。
她知道將消息透給徐赟輝這事兒鄭啟干得出來,俞箏惹惱了他,又怎能指望收下留情?俞安的一顆心亂糟糟的,連工作的心思也沒了。
她一直等著俞箏給她回電話,但到下班時間她都未回電話。她今兒工作效率奇低,晚上準備加班。但才在下班時鄭啟就又打了電話過來,俞安現在看到他的電話就頭皮發麻,卻不敢不接起來。
她接起,喂了一聲。
“聯系到人嗎?”鄭啟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俞安知道他打電話來肯定是為了這事兒,硬著頭皮的回了句沒有,又說:“她一直沒給我回電話。”
鄭啟哪里有那么好的耐性,問道:“想想她還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俞安哪里知道她還能去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她都有哪些朋友,更不知道她常去的地兒。
她只能回答說她不清楚。
鄭啟在電話那端笑了一聲,語氣冷得很,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就讓我那么一直等下去?”
聯系不上人俞安有什么辦法,抿唇不知道說什么。
電話那端的鄭啟一不發的撂了電話。
俞安面上雖是鎮定,但心里卻是又慌又亂。接了這人的電話后哪里還有心思加班,收拾了東西下班,打算再去俞箏的公寓那邊碰碰運氣。
這次她倒是給鄭啟發了一條短信,說她先過去找找,找到人馬上給他回電話。
她知道希望渺茫,俞箏知道有人在找她,哪可能回去。
鄭啟那邊沒有任何回復。
下班高峰期一如既往的堵車,俞安的心里焦灼,一直不停的看著前方的道路,直至胃里隱隱的泛疼,她才想起她今兒連午飯都沒有吃。
她匆匆的去了一趟俞箏的公寓,如她所預料的并沒有人。她敲門時正好遇見小區的物業,帶有些警惕的詢問俞安是俞箏的什么人,又說這幾天也有人過來找她。
鄭啟哪會只盯著她,肯定還有其他的后手。俞安擠出笑容勉強的笑笑,向對方道謝后匆匆離開。
人沒找到她只能先回家,胃越來越疼,她找地兒吃了點兒東西應付,又去藥店買了藥吃下緩了緩才重新上了車。
一天下來她心力交瘁,當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打開門見家里的燈是亮著的她嚇了一大跳,將手里的包抓得緊緊的。
很快客廳里的人聽到開門的聲音起身來,笑嘻嘻的說道:“安安姐,你回來了。”
俞安在見到俞箏的一瞬松了口氣兒的同時腿也軟得很,她伸手扶了一下玄關。問道:“我給你打電話你沒看到嗎?”
俞箏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兒,說:“看到了,我不是在你這邊嗎,就沒給你回電話。”
她是不知道她今兒找她都找了幾趟了,已經快要著急得冒出火來了。
俞安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順手將門反鎖,放下包到沙發那邊就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大禍了?”
她沒給這小妮子搪塞敷衍她的機會,直接說道:“鄭總說了,你如果一直躲著不露面,他就把消息透到徐赟輝那邊去。”
她本以為這樣俞安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誰知道她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他不會這么做。”
俞安被她給氣得笑了起來,說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會那么做,他一個大男人被你耍得團團你真當別人是面團隨你拿捏?他要是真發狠了將消息透出去他自可推脫得一干二凈,甚至還可能……借著這緩和同徐家的關系,你呢?你怎么辦?”
俞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鄭啟同徐家的關系表面上還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他雖不是肯伏小做低的主,但一旦俞箏將他惹火了,他直接將她賣出去,到時候徐家肯定會因此多少緩和一下彼此之間的關系。這兩邊兒的人如果聯合起來對付她,她算什么?
俞箏一直覺得自己手中的籌碼夠分量,壓根就沒想過這些。這下被俞安那么一提醒她沒了之前的篤定。這世界上哪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鄭徐二人聯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心里慌了起來,手指下意識的捏緊,面上卻還是不顯。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一時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俞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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