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雜,鄭啟制止他再說下去,說道:“到車上再說。”
兩人一前一后的往車邊走去,待到上了車,助理迫不及待的說道:“如您所料,我找了同那工人比較熟的其他工人詢問了,說出事前他一直都有些不對勁。有幾天他沒在工地上住,出去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和誰見了面。”
聽到這話,鄭啟臉上的神色平靜,心中的一塊大石反倒是落了地。他輕輕的吁了口氣,說道:“再去問問他們平常都去些什么地方消遣,總不會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助理點點頭,說是他已經詢問過了,待會兒晚點就去那些地方看看。
鄭啟對他辦事是放心的,略略的沉吟了一下,讓他自己注意安全,便擺手讓人先去忙。
助理走后的坐在車里沒動,閉上眼睛假寐著,腦子里卻是無比的清醒。那天晚上他到工地時就發現事情不太對勁,整件事情有著太多的巧合,當時他就意識到這背后有人在搞鬼,但事情已經出了,又沒有確切的證據,只能先處理事兒將影響降低到最小,這下騰出空來,才安排人去查,沒想到果然被他給猜中了。
他睜開眼睛,從煙盒里摸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拿在手里,臉色也漸漸的變得陰沉。他知道這背后搗鬼的是誰,沒想到的是他們竟不拿人命當回事。
他點了煙,坐著面無表情的抽完,才拿出手機來打電話。他一連撥了幾個電話出去,將該安排的事兒安排好,最后一通電話打給了鄭晏寧。
電話很快就接通,他不等他說話就問道:“你去哪兒了?”
公司這邊出了那么大的事,他非但沒露過面,就連電話也沒打,問也沒問一聲。他不信這事兒他不知道。
“沒去哪兒,我能去哪兒。”鄭晏寧的語氣敷衍得很。
鄭啟的眉頭皺了起來,淡淡的問道:“公司這邊出事了你不知道嗎?”
“知道。”鄭晏寧回答,又說:“不是有你在嗎?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得很,像是壓根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鄭啟的眉頭皺得更是厲害,冷冷的說道:“幫不上忙你就連問也不問了?”
鄭晏寧在電話那端大叫冤屈,說道:“我不是不問,可我問了又有什么用?指不定還會被你大罵一頓。說我幫不上忙還添亂。我這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大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
鄭啟訓斥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一頓搶白,他不由一噎,冷笑了一聲,說:“這么說來你還有理了?”
鄭晏寧這下不吭聲了,鄭啟也并不指望他能幫點兒什么忙,只是見他問也不問一聲心頭不順罷了,也懶得再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雖是并不指望鄭晏寧能做點兒什么,但掛斷電話后他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總覺得鄭晏寧有哪兒不對。他思索了一下,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暫時作罷。
他煩心的事兒還多得很,哪里有空管他,只能等抽出空來再收拾他。
一連幾天都只睡了幾小時,鄭啟疲累不已,見今天沒什么事兒了,抬腕看了看時間后發動了車子。
俞安一連幾天都沒見著他,雖是擔心,但見著他過來也什么都沒有問,問過他沒吃東西后往廚房弄吃的去了。
她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等著做好飯正打算叫鄭啟吃飯時,出去才發現他竟靠在沙發上就那么睡著了。
她知道他肯定是累極,沒有再叫他,輕手輕腳的拿了毯子給他蓋上,關了客廳的燈。
她沒再將飯菜擺出來,就在廚房里放著,打算等他醒來熱熱再吃。
她也沒先吃東西,輕輕往書房里去了。
鄭啟這一覺睡了一個多小時才醒來,睜開眼睛,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機。
俞安聽到客廳里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書房里出來,就聽他問道:“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九點,才睡了一個小時。”俞安回答。
鄭啟沒說話,摸到手機見上邊兒沒有未接電話這才輕輕的吁了口氣。他人是還有些不清醒的,又閉上眼睛緩了緩,這才坐了起來。
“我馬上熱菜吃飯可以嗎?”俞安問道。
鄭啟這幾天最怕的事情就是聽到電話響,這下見沒電話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一些,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他這幾天都是味同嚼蠟,甚至不知道自己吃過幾頓飯。今晚倒是稍稍的有了些胃口,俞安后來給他盛湯他也喝了。
他吃完后俞安收拾了碗筷,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都處理好了嗎?”
鄭啟回了句沒,想了想問道:“公司里這些天有什么傳?”
“沒什么傳,就只知道工地那邊出了事,并沒有怎么議論。”她回答道。
這種事兒是不太好議論的,也沒誰敢亂說什么,公司里倒挺安靜。
鄭啟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他這幾天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俞安本以為他過來會早點兒休息的,但卻沒有,她讓他去洗澡他也沒去,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等了好會兒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沒再等他,自己先去浴室洗了澡。
但等她出來時鄭啟仍在沙發上坐著,保持著她進去的姿勢一動不動,她出來像是驚到了他似的他才回過神來,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站了起來,說道:“我還有事,你早點兒休息。”
這都幾點了他竟還要走,俞安的心里擔憂,快步的上前了一步,想叫他卻又沒有開口。
鄭啟停下腳步,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無奈的笑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起還有點兒事沒處理完。待會兒處理完肯定很晚了,就不過來了。”
俞安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告訴我,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啟給打斷,他敷衍的應了一句好,打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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