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頻頻的提起茍經理,其實是一種暗示,她經驗尚淺比不得老油條,竟一時沒往這上頭想。
俞安茅塞頓開,懊惱自己竟連這都想不到,感激的向老許道了謝。說明兒自己就再去同對方談談試試看。
老許笑呵呵的,擺手說道:“俞小姐你太客氣,能幫上你忙我很高興,我這也不過是瞎貓碰死耗子剛好碰著了。”他說完后感慨,“做生意,還得是老鄭董,從我跟在他身邊起,就少有看到有他搞不定的客戶。他常說做生意一定要沉得住氣,心里再急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千萬不能被客戶牽著鼻子走,那樣生意就沒法談了。”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一開始就處于被動中,再談就不好談了。但話雖是那么說,又有多少人能全程掌控全局的。
俞安雖是從未見過老鄭董,但卻看過金茂的發家史,那位過世的老鄭董的確是能人,從最開始的小作坊創業開始,短短十來年就將金茂做成了知名企業,旗下涉及多個領域,并且都很成功。這就能說明他眼光獨到膽子大,光這點就能超越很多人了。
俞安點頭在心里感慨,老許卻又開始嘆氣,說道:“俞小姐你這兒我算是瞎貓碰著死耗子,鄭總那兒我一點兒忙也幫不上,他最近為了開發地的事兒犯愁,現在也還沒個頭緒。”
提起那人,俞安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安慰老許讓他別太擔心,說不定很快就有轉折了。心里又想哪里會有那人搞不定的事?
鄭啟這幾天著實不順,先是有幾個客戶那邊出了問題,他不得不親自出面同人溝通,成天不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就是在飛機上。偏偏這時開發的地那邊有一份文件批不下來,他讓人跑了兩次無果,偏偏他又抽不出身來。
想起鄭宴寧上次替徐家那位背過一次鍋,這次的事兒也許可以走走徐家的門路。于是便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去找人問問。
鄭宴寧滿口的應下來,隔天便給他打了電話,說已經約好了人,說那姓徐的愛面子,讓他最好親自同他見一面。他剛好傍晚飛機到,稍稍的想了想后應了下來,讓鄭宴寧去安排。
沒想到那姓徐的架子大得很,他和鄭宴寧在包間里等半個來小時才等到他。他還少有被那么怠慢的時候,如果不是鄭宴寧苦苦挽留,他早已拂袖而去。
好不容易等到人,剛開始時倒也和樂融融,沒想到喝了幾口酒后那姓徐的就原形畢露了,對著上菜的服務生動手動腳,將人嚇得花容失色。
他雖不是什么好人,但卻不恥這種行為,見鬧得越發沒養,出替人解了圍。也懶得再應付下去,接了一聲電話后打了一聲招呼走了。
誰知道人才剛進房間鄭宴寧就打來了電話,開口就抱怨道:“大哥,你求人辦事,耐性總要有的吧?你就那么甩手就走了不是讓我難做嗎?徐赟輝這小子一向記仇,現在別說求他辦事了,他不使絆子就不錯了。”
鄭啟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看他像是要幫忙辦事的樣兒嗎?他不過是想耍著你玩,你難道沒看出來?”
吃吃喝喝他倒是挺樂意,但一提正事兒他就打起哈哈來,甚至還甩起臉子,他還真當他徐家是土皇帝了?
他見不慣那姓徐那齷齪養,正要訓斥鄭宴寧幾句讓他以后少和那姓徐的胡混,誰知道還沒開口,他就急急的說道:“你先別管人辦不辦事,人辦不辦事你都不能把人得罪吧?而且聊得好好的你干嘛去管別人的閑事?你要不管是也不會得罪他。我都同他說好了的,你看這下壞事了吧?”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怨氣,鄭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被氣得笑了起來,說道:“照你這樣說還是我的不對了?”
鄭宴寧得罪不起徐赟輝,同樣也得罪不起他,嘆了口氣,說道:“我沒說你不對,你是不知道,那姓徐的就好人、妻,那女人那樣兒一看就知道是新婚不久的少婦。平常只要他看上的,想方設法都得弄到手。現在到手的鴨子被你給放飛了,你說他惱不惱?”
鄭啟越聽他的話眉頭皺得越緊,鄭宴寧又開始唉聲嘆氣,說:“哥,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他一直都是小肚雞腸,你這下得罪了他,以后他肯定會找你麻煩的。我也沒辦法,你自己多注意點兒吧。”
鄭啟倒是并不怕徐赟輝找麻煩,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見他這副沒骨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冷笑著說道:“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你舔他還舔上癮了是吧?我告訴你,以后給我離他遠點兒,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是敢給他有樣學樣,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最后一句語氣森然,鄭宴寧知道他一向說到做到,不由得打了個寒蟬,哪里還敢抱怨什么,換上了一副討好的面孔,信誓旦旦的保證,說:“我怎么會跟他有樣學樣,我可沒那惡心的癖好。哥你就放心好了,我和他來往,就是看他背后的徐家,沒有徐家他又算什么東西?給小爺我提鞋都不配!”
他肚子里有幾根花花腸子鄭啟清楚得很,懶得聽他廢話,讓他好自為之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到一旁。
他心煩意亂,摸出了一支煙出來抽了幾口,隔了會兒后又拿起了電話來,翻出一號碼撥了回去。
他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后臉色才稍稍好了些,將煙蒂摁熄在煙灰缸里,往浴室去洗漱去了。
別墅那邊太大,獨自一人住著空蕩蕩的,他平常只想起了才會回去住幾天。他在酒店長期留有房間,多數時間都住酒店,這邊辦事也比較方便。
他想著事兒,洗了澡出來后也沒休息,打開電腦又開始處理起工作來。
處理完工作已是凌晨,他取了酒杯倒了一杯酒站到了落地窗前,慢慢的品著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上的手機叮了一聲,有消息進來了。他上前拿起看了一眼沒有回,又丟回了桌上。慢條斯理的喝完了一杯酒,才往臥室去休息。
俞安第二天到公司,先是打電話給老劉匯報了客戶這邊的情況,又分別找人了解那客戶后才打電話過去約了人。
她也算是做足了準備,毫無懸念的同那客戶續簽了合同。懸在心里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但她卻沒有因此就高興,在這次的事兒上做了檢討。她到底經驗不足不夠仔細,她去同客戶談之前,該先仔細的了解一下客戶的底細。還有另一個她忽略的事兒就是沒有仔細的了解這位前上司的處事風格,不,她是完全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以為他已經調走就不會對她的工作造成任何影響。
將這次的問題一一的記下后她不由得長長的吁了口氣兒,從前只需要做好工作就好,現在卻得注意著各種各樣的人際關系,果然這位置不是那么好做的。偏偏在人際關系上是她的短板,她不是長袖善舞的人也不夠圓滑,以后肯定得走不少的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