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雖是不用再每天過去,但俞安仍舊很忙,加班常常都加到深夜。這天晚上九點多,她還在加班時就接到了俞箏的電話,她接起電話來,叫了一聲箏箏,電話那端的俞箏卻并不說話。
她有些疑惑,看了看手機,又叫了一聲。
俞箏總算是出了聲,低低的問道:“安安姐,你現在在家嗎?”
俞安說了句沒有,問道:“我還在加班,怎么了?”
俞箏在電話那端沉默著,隔了幾秒才說道:“安安姐,待會兒你下班了能不能來我家里一下?”
俞安想說自己下班已經晚了,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應了一聲好,說她下班可能會有點兒晚。
俞箏那么晚打電話讓她去家里,掛了電話,她心里有些不安,加快速度處理了事兒,決定早點兒下班,剩下的事明兒再加緊處理。
她下班后顧不得吃東西,直接打車去了俞箏那邊。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吃東西,下了車后她在小區門口打包了一些吃食,拎著上了樓。
俞箏應該是一直在等她,她才剛摁了門鈴門就打開來。她的臉色蒼白,見著俞安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來,說:“安安姐你不是說要加班嗎?我還以為你要晚點兒才能過來。”
俞安說提前下班了,又問她有沒有吃東西。如她所料,俞箏果然是沒有吃東西的,她將打包來的吃食放到餐桌上,招呼她過去吃東西。
她餓極了狼吐虎咽的,但俞箏卻像是沒有胃口,一點兒一點兒的吃著。俞安注意到,停下筷子看向了她,問道:“不合口味嗎?”
俞箏搖搖頭,說沒有,又讓俞安快點兒吃,別管她。
她加班就已經夠累了,還得趕來她這邊,她的心里是歉疚的。
俞安很快便將自己的一份便當吃飯,見她還剩下許多也不勉強,說讓她吃不下就別吃了,然后起身收拾了起來。
待到坐下來,她看著低著頭的俞箏,小心翼翼的問道:“怎么了?”
俞箏吞吞吐吐的,好會兒才說道:“安安姐,我好像懷孕了。”
俞安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住了,問道:“你們沒有采取措施嗎?”
俞箏自己大概也害怕,再也不能維持著剛才的平靜,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說道:“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
俞安的心往下沉著,邊安撫著她邊試探著問道:“你自己測試過了嗎?”
俞箏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害怕。但我上個月那個就沒來了,而且這段時間我總覺得惡心。”
俞安在心里暗暗的嘆氣,她沒做好措施,現在害怕又有什么用。
“你男朋友知道嗎?”她又問道。
俞箏還是搖頭,說:“我沒告訴他。”她的眼眶紅了起來,問道:“安安姐,我要是懷孕了怎么辦?”
“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測,你別害怕,我先去買試紙給你測測再說。”俞安說道。
俞箏已經六神無主了,她這段時間一直都自欺欺人,直至今晚才鼓起勇氣給俞安打電話。現在自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俞安馬上就要下樓去買早孕試紙,俞箏要跟著她下樓去,她沒讓,讓她在家里等著,換鞋后匆匆的下了樓。
一路上她都是心事重重的,深夜里的藥店沒有客人,很安靜,店員在柜臺后面打著游戲,見著有人進來也沒反應。
俞安只得上前去,有些不太自在的說想買早孕試紙。店員早已見慣了各式各樣的顧客,放下手機面不改色的拿出了幾種來,問她要哪一種。
俞安自己也什么都不懂,又怕測不準,最后每種都拿了。
回到俞箏家中,她仔細的看了說明書后讓俞箏去測,晚上未必準,但先測了再說。
兩人都是提心吊膽的,俞箏進了洗手間后遲遲的沒有出來,她急得去拍門了她才出來,將手中的試紙給她看,說道:“安安姐,這好像應該是有了。”
那兩條杠那么的明顯,俞安倒吸了一口氣,卻仍舊抱著僥幸,說明兒早早就掛號再去醫院看看。但兩人都知道,多半就是懷孕了。
這么一折騰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她沒有再回到自己家去,想著在這邊睡一晚,明兒請倆小時的假陪俞箏去醫院。
這對兩人來說都注定是不眠之夜,俞安想著俞箏同她那男友的事兒,發生這種事兒,她首先應該告訴的是他,但卻沒有,一個人扛不住了才鼓起勇氣給她打電話,這就說明,兩人之間的關系,大概還沒到要結婚的地步,又或者南方不想要孩子。
她的心里沉甸甸的愁得不行,卻也只能等明天到醫院查了再說了。無論如何,那個男人都應該要負責。
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時俞箏敲響了她房間的門,問道:“安安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俞安開了燈,讓她進來。她應該是又哭過了,眼眶紅紅的。
俞安不由暗暗嘆氣,卻也只能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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