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沒將她的話當成回事,叼著煙走近她,哼笑了一聲,說:“不想怎樣,嗯?”他突然伸手將人拽到懷中,看著她那微紅的耳根起了捉弄的心思,問道:“你沒爽?”
他是故意的,微微的低著頭,呼出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俞安像觸電一般瑟縮了一下,連脖子也紅了起來,她心里發慌,用力的要掙脫這人。但她越是掙扎,鄭啟的力氣就越大。
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交織在一起混亂著。俞安掙扎得脫力了才停了下來,鄭啟也松開了他。
屋里開著空調她也出了一身汗,得到自由后立即就退開了幾步,戒備的看著叼著煙的鄭啟。
兩人一時靜默著,老小區里的夏夜格外的熱鬧,小孩兒的吵鬧聲,老人們的談笑聲從樓下傳來,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后鄭啟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摔門而去。
俞安松了口氣兒,手微微的顫抖著,走到沙發前慢慢的坐下。許久后,緊繃著的神經才松懈下來,她告訴自己,都結束了。
鄭啟冷著臉驅車離開,他本是打算往公司去的,但才到半路就接到了老許的電話,他不耐的接起,“什么事?”
“您今天該去老宅那邊吃飯,您是不是忘了?”老許小心翼翼的問道。
鄭啟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也的確忘了。
電話那端的老許又問道:“您現在在哪兒?需要我過去接您嗎?”
鄭啟本是沒心思回去應付的,但知道那邊的電話肯定打到了老張這兒,這一趟遲早都要走的,早去晚去都是去,他伸手摁了摁眉心,說道:“不用,我馬上過去。”
說完掛了電話,在路口等紅綠燈時點了一支煙,調了頭,駛往老宅那邊。
一路上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張英俊輪廓深邃的面孔上沒什么表情。開著車回了老宅,他停了車鑰匙也沒拔就往里走去。
老宅里靜得很,阿姨進出皆是輕手輕腳,沒有一點兒聲音。
一大桌子菜還擺著動也沒動,看見他回來,阿姨趕緊的去熱菜。坐在沙發的鄭宴寧伸了個懶腰,夸張的打了一個哈欠,說道:“老大你總算回來了。”
這兒對鄭啟來說熟悉又陌生,他扯了扯袖口的扣子,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說道:“臨時有點兒事要處理,怎么不先吃?”
鄭宴寧看了一眼對面保養得宜的婦人,笑著抱怨道:“我媽說你那么辛苦工作,怎么能你還在忙我們就先吃了,非要等你回來。”
對面的婦人約莫五十來歲,但看著比實際年紀年輕不少,衣著素凈頭發挽了一個髻,全身上下只戴了一碧綠的玉鐲。
鄭啟在他父親在世時就從未叫過這位繼母,更別說現在了。他并不理會鄭宴寧的話,也沒有給面子的意思,輕描淡寫的說:“我已經吃過了。”
這邊雖是一直留著他的房間,他卻懶得上樓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懶散的往后靠著。
他也不管這母子倆怎么想,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鄭老爺子過世的這些年,他很少回來,打三次電話也回來不了一次,僅維持著表面的平和。朱虹對于他這樣兒已經習以為常,并沒有說什么,只叫阿姨給他倒茶。
他明明也是這宅子的主人,現在倒同客人差不多了。
那母子倆離開,鄭啟坐了會兒,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來。這茶的味道很熟悉,是老爺子生前常喝的。
鄭啟不知道這茶是特地給他泡的,還是這兒的茶一直沒變過,他也不去想其中的彎彎繞繞,坦然的喝著。
他當然知道,這邊特地的打電話叫他回來吃飯,當然并不是為了聯絡感情。
朱虹沒多時就回來,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她晚上不喝茶著喝白開水,阿姨很快將水放在她面前,她端起喝了一口,才說道:“你也不小了,工作再忙也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你爸爸要是還在,肯定會怪我。”
鄭啟聞挑了挑眉,擱下杯子,慢悠悠的說:“你放心,他要在也怪不了你。”他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繼續說:“我這邊不勞操心,你要有時間,還是多操心操心鄭宴寧吧,讓他少闖禍,他總不能讓我一輩子給他擦屁股。”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饒是朱虹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還是紅了臉。但她一向都是四兩撥千斤,說道:“你是他大哥,你爸爸在時就常說讓你們兄弟倆互相扶持,他不成器你不幫他誰幫他?”
她說著將鄭宴寧叫過來,假模假樣的訓斥了一番,讓他要聽鄭啟的話少闖禍。隨即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到鄭啟的面前,說:“這姑娘剛從國外回來,雖是年紀小些,但勝在乖巧,我同人約了時間,你抽空出來去見見。”
她這是拿捏他不成打算找個人塞給他?鄭啟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玩味,本是看也不想看那照片的,但不知道怎的又拿了起來,看了幾眼后彈了彈丟了回去,問道:“什么時候?”
他說著站了起來,打算離開了。
這下不僅是朱虹沒想到,就連鄭宴寧也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他就那么輕易的答應下來。
朱虹先反應過來,試探著說:“安排在周六下午。”
鄭啟點點頭,大步的走了。
他很快發動車子離開,車子駛離老宅后他臉上的神色冷了下來,拿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見見也沒什么,他要拒絕了,倒是不識好歹了。
他這繼母,小門小戶出生,眼界窄正經大事什么都不懂,但有一點兒令人自嘆弗如,那就是拿捏人心。要不然公司里那幾個老古董也不可能在老爺子過世幾年后還一直站她那邊,時不時的就跳出來指責他一番。
她既然想端著長輩樣么,他當然也要配合,鄭啟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了出去。
煙霧彌漫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隔了會兒后他打開車窗將煙頭扔了出去,踩下油門,車子飆了出去。直至快到市區,他才減了車速。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