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理沒想到他會要見俞安,有些驚訝,很快反應過來應了一句是,打電話給樓下的前臺,讓叫人上來。
俞安很快便乘電梯上來,李助理在電梯口等著她,帶著她往鄭啟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后示意她進去,輕輕的關上門走了。
俞安最開始的憤怒在等待的煎熬中已被消磨得差不多,現在見到罪魁禍首已沒了最初的沖動,她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鄭總。
辦公室里很安靜,鄭啟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說道:“坐吧,聽說你堅持要見我,有什么事說吧。”
他的視線重新回到手中的文件上,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仿佛俞安是在無理取鬧似的。
不得不說,他很知道怎么激起一個人的憤怒。
俞安捏緊了手指,克制著自己保持冷靜,說道:“那天您讓我呆在醫院那邊,但我回去后我的工作已經有人在做了。”
“是么?”這人也不知道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慢條斯理的在文件下方簽了字,才問道:“你非要見我就是為了這事?”
在這人眼里,底下的人估計都同螻蟻沒什么兩樣,說起話來也是輕飄飄的。
俞安強忍住心中的憤怒,點頭剛應了一句是,就聽鄭啟說:“你們那邊的人事變動不歸我管,我也不好插手,你哪怕找我也沒有用。公司需要運轉,事兒也總要有人做,他們重新招人也沒什么問題。”
他的話語冷酷又無情,一副事不關己有理得很的模樣。
俞安的憤怒被點燃,她有種想將桌上的咖啡潑到辦公桌后人臉上的沖動,說道:“但是您讓我呆在醫院那邊的,您現在的意思是說公司員工可以不用聽您的安排嗎?”
她的一張臉通紅,握緊的手背上露出細長的青筋,表達著內心的憤怒。
鄭啟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起頭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氣定神閑的說道:“你服從我的安排沒錯,但為什么公司會重新招人,我覺得你該在你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俞安一下子愣住了,她需要往自己的身上找什么原因?她很快反應過來,被鄭啟這說話氣得想笑,說道:“我并不覺得我自己有什么問題,鄭總如果對我有意見,請明示。”
這人打了那么會兒太極,總算是承認這事兒是他的授意了。俞安的心里更是憤怒,唇角浮出了譏諷來,直直的看著鄭啟。
她已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就看這人能找出什么借口來。
鄭啟自是看出了她的不服氣,輕哼了一聲,說道:“金茂的員工,我不要求同甘共苦,但拿著我的薪水,至少要有最基本的忠誠。”
他越說俞安越懵,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意思。
鄭啟也未繞彎子,語氣犀利的問道:“那天我去那邊你們在干什么?”他不等俞安回答,又說:“你們在看熱鬧。公司里,需要的是榮辱與共的員工,即便是處理不了事,但至少不要在有事時幸災樂禍。而你們呢?你們把公司當成什么了?當成發薪水的冤大頭嗎?”
俞安聽他提起那天心里就咯噔了一聲,那天她是能察覺到他的不悅的,卻沒想到這人能忍得很,現在才清算。但她那天還真不是在看熱鬧。
她立刻解釋道:“鄭總您誤會了,我并沒有看熱鬧的意思。那天早上我過去時樓下已經圍滿了人,大門那邊被攔了起來,不允許進出,所以我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啟不客氣的給打斷,他說道:“我不認為這是理由,對你的解釋也不感興趣,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問道:“還有疑問嗎?如果沒有你可以走了。”
俞安沒想到這人竟然那么專橫武斷,簡直同暴君無疑,她破罐子破摔的站了起來,說道:“您要這么認為我也沒辦法,但我想鄭總您應該知道,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唇角浮現出譏諷來,說道:“您想辭退我,直接讓我走就行,何必繞那么一大圈子?”
她說完這話便要離開,但還沒轉過身就被鄭啟給叫住,他瞇起眼睛來,說:“你這是什么意思?看來你對我怨氣挺大,你覺得我是在報復你?”
“難道不是嗎?”俞安脫口而出。
鄭啟笑了起來,兩人之間倒是默契得很,他一瞬就明白了俞安的意思。他雙手交握著,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她顯然十分憤怒,秀麗的臉蛋染上一層緋色,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俞安被他那目光看得不自在到了極點,羞憤又惱怒,但還是假裝鎮定的站著。
鄭啟將眼前的人打量了個夠,輕輕一笑,說:“俞小姐,你是不是自信過頭了?我還不至于公事私事混在一塊兒。”稍稍的頓了頓,他又說:“你結婚多久了?怎么那么不了解男人?就算是天仙,吃過了誰還耐煩再吃?”
他的語氣輕浮,大大剌剌的將這些事擺在了臺面上。
俞安的臉上瞬間變得火辣辣的,被這人羞辱得抬不起頭來。在這人面前,她好像一直都在自取其辱。她咬緊了嘴唇,眼淚不知道為什么要掉下來,卻又被她硬生生的憋回去,在眼眶里打著轉。
她有些后悔自己上來這一趟了,但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藥。她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轉身便要離開。
誰知道剛走兩步又被那辦公桌后的人給叫住了,她不得不停下腳步。鄭啟起身走向她,說:“俞小姐給我按上那么一莫須有的罪名,想走就走了?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兒?犯錯一點兒成本也不要了?”
這人真是可恨到了極點,俞安不得不抬頭看向他,問道:“鄭總想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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