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施靖川的命數,也是歸宿,他既義無反顧,吾便沒什么要讓的了。”
浮笙很輕的嘆了一聲,然后,難得鄭重的,沒有一絲抗拒的給眼前的神女行了一禮。
“浮笙明白,國師尊重了一個凡人。”
祂并非什么都不讓,祂只是從不給凡人強加意愿,祂也救了,但祂不渡這凡塵萬千。
浮笙走了,走的時侯,卻更心事重重了,姜蕪讓系統跟上,這個人難得會有這樣明顯的情緒波動,跟上去吧,或許有什么收獲。
浮笙走了之后,姜蕪將手中的書放下,“都聽到了?”
靈澤出來的時侯,小臉煞白,一副要請罪的樣子,神女擺擺手,“罷了,你這幾日心心念念著這件事,卻始終不肯開口,今日知曉了,也好,往后便不會成心中隱患了。”
靈澤搖頭,“我自然是相信神女娘娘,只是這些時日跟在公主身邊,覺得他們好像都有些郁郁,或許是因著施將軍之故,靈澤不愿讓他們誤會神女。”
“誤會?”神女看著靈澤,念著這兩個字,其實,倒也算不上全然的誤會,她的確沒有救施靖川。
“何為誤會?有了吾,這大宣就不死人了?還是說,有了吾,他們就不必死了?”
靈澤看著神女,神女這是生氣了?
“吾并不生氣,凡人這條命稍縱即逝,他們自然是看重的,吾倒也并非全然不能理解,但他們若是當真敢生出這種心思來,吾只能說,有些事情,神也參不透喲,例如,越發膨脹的貪妄。”
神女沒有生氣,但靈澤覺得,這話,倒還不如生氣了去。
不是生氣,但卻失望與嫌惡。
姜蕪這話自然是早就備好的,其實這些人并沒有這樣的想法,有系統這個作弊一般的存在,她比這些人還清楚他們的所思所想。
至多,不過是有點迷茫罷了。
這也勿怪,身邊死去的是摯友故交,而且,冬天,的確是個感情壓抑的季節。
但姜蕪刻意說的很重,她甚至在引誘他們扣下這么一頂帽子。
這算是一種非常粗劣的催眠吧,但這些人會上這個當的,施靖川死了,他們不會對神女不記,但申明的垂憐,卻冒出些許的不實來,所以,姜蕪只能雙管齊下,告訴浮笙,那是施靖川自愿的,告訴靈澤,凡人不可得寸進尺。
神女可以不傷心,因為祂只是尊重了一個凡人的選擇,這已經算得上是神明的溫柔了。
姜蕪則是在剔除自已可能會產生的隱患,一點點的沉疴,都可能在將來成為一個大麻煩,那便要在還沒有長成的時侯便狠心割掉。
姜蕪冷靜的計算著,甚至在前日的時侯,就將關于施靖川的所有計劃交由系統封存。
原是想要燒掉的。
姜蕪看著靈澤出門之后,將手中的書放下,書上寫著三個字,施靖川。
雖說是正史,可后世卻依舊杜撰良多,可即便如此,這本書也只是很薄的一本,可寫的實在是太少了吧。
姜蕪看了一眼院外的景色,雙手揉搓了一下,起身回去了,她都花了大價錢,可怎么還是覺得冷,今年冬天有這么冷嗎?
果然還是要再寫一封投訴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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