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婚事早就該辦了,只是神女翩然而至,打斷了太多本來要做的事情,如今,這一件件也該提上日程了。
謝明朔敬重愛護皇后,對他而,唯獨鄭子君才是自已的妻,但這并不能阻止他的三宮六院,身為皇帝,尤其是開國的皇帝,要面臨許多難題的皇帝,哪怕用后宮來平衡前朝所起的作用并不大,卻也需要,聊勝于無。
謝明朔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謝昭用忙碌刻意拖延了時間,他暫且忍耐了些許時日,畢竟他也忙碌,但卻不會給謝昭太多時間,身為太子,這不應該,也不能。
“不要說出來,說出來,便沒有回頭路了。”謝明朔看著自已的兒子,是從未有過的狠厲,“謝昭,你應該知道,自已是個什么身份,你應該知道,你心中所念,有多見不得天日。”
謝明朔看著他,“迎娶太子妃,做你身為大宣太子該做的事情。”
謝昭已然跪在那里了,不語,只是低眉順眼的跪著,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父皇,兒臣自知神女娘娘高不可攀,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情難自抑?只是無法克制自已?
“既然已經是心知肚明,那就不要在朕面前說之后的話了,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朕立刻下旨禮部,將太子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
剩下的那些,無論是年少慕艾,還是傾慕難抑,都不必說出口。
神明歲月漫長,來凡間走一遭,不過是她最平凡不過,或許也不值得多留戀的歲月,凡人這點心思,如何能讓神女駐足。
謝昭知道,他分明知道的。
只是每見一面,便要生出幾許貪妄來。
“想清楚了,便滾回去,想不清楚,便一直在這跪著。”
“兒臣,一直都很清楚。”
明月不可追。
禮部得了太子成親的旨意,便熱火朝天的籌備起來,而謝昭帶著請帖親自去見了國師。
“國師,孤要成親了。”
謝昭看著眼前的神女,神女的眉眼輕輕彎起一個弧度。
“那可是好事啊,恭喜了,小太子。”
謝昭卻無論如何也是笑不出來,只是送了請帖,以及一幅畫,“近日下面的人送來的,很是難得,此人一生只畫月,便送與國師了,還望國師笑納。”
謝昭似很急,說完之后便匆匆告辭,神女沒有留他。
姜蕪打開那畫,畫的確很好,大師名作,古董,值錢。
但卻被人題了詩上去。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陳風·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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