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和。
那個紙飛機被宋策撿到了,宋策也只那個時候跟隨太子殿下去那個村子的時候,見過一次神女娘娘,之后的事情,宋策雖不服氣,卻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的確沒有站在神女娘娘面前議事的必要。
不過他近來也的確過得悠閑,便時不時來竹林附近轉一轉,這是再普通不過的竹林了,甚至連個籬笆都沒有,也不像是皇宮,有層層守衛,這片竹林就在這里,卻沒有人敢進去,此處離著皇宮近,百姓不會來此處。
至于其他的人,有意亦或者無意出現在這片竹林的,無一例外,他們既走不到神殿之中去,也走不出這竹林,直到被禁軍帶走。
神祇再是寬容,也不會允凡人毫無敬意的唐突。
陛下下了旨,這地方,便不會有“迷路”的人了,宋策今日會來這里,純粹是因為太閑了,他爹忙碌,他則是要無所事事許多,再加上,他也不想總是待在家里,干脆就到這里來了。
然后宋策撿到了這張紙。
謝清和,當今陛下的掌上明珠,他們甚至不敢輕易提起的公主殿下。
宋策拿著紙,手中的紙張光滑,有些硬,上面只寫了謝清和三個字,不是大宣的文字,但他們卻都能認得出來是什么,整個大宣,只有神女會這樣寫。
可這代表什么意思呢?
神女為何會寫下公主的名字?
宋策應去找太子,但心思千回百轉,宋策最后一咬牙,轉身去尋了韓子瑜。
韓子瑜長得好,從前人看著也是一副輕浮的樣子,路上見到個女子,那漂亮話是嘴一張就能來。
但謝清和出事之后,韓子瑜好似一下子穩重了許多,而且跟在太子身邊掙軍功也掙了不少,直到前些時日,太子帶來神女降臨的消息,故此韓子瑜求娶公主這件事,便沒有掀起多少波瀾。
只是謝昭和韓子瑜打了一架而已,陛下和皇后倒是樂見其成,可公主不愿意啊。
公主不愿意,陛下就不會強硬賜婚,所有人都知道公主的情況,哪怕是陛下和皇后也不會逼迫她。
韓子瑜自那天開始,除卻必要的公務,就將自已藏在府上,連著他們都不見了,宋策將那張紙藏自已懷中,然后一路跑去了韓家。
宋策站在府門前,聽著管家出來敷衍他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前看著韓子瑜是個聰明人啊,現在怎么就變蠢了。
宋策直接翻了韓家的府墻,反正也沒有人敢攔著他,韓子瑜果然在府里,正無所事事的發呆呢,看到宋策進來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朝著他擺擺手。
“不去。”
“我還沒說呢,你就著急答復了?”
“我哪都不想去。”韓子瑜懶洋洋的回了一句,宋策氣急敗壞,他頂著被陛下發現的風險,也算是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了,居然還不領情。
“成,我還說,神女不知為何寫了公主的名字,我還想和你好好說說呢。”
“你說什么?”
宋策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活過來了,那就和我一起去見太子吧。”
韓子瑜一不發的拽著宋策徑直去了東宮,宋策的想法,他能猜到,謝昭當然也能猜到。
無論神女是因何緣由寫下這個名字,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丟棄了這種紙,但對他們而,只要神女愿意分得一絲余光便足以了。
謝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激動,但緊接著,屬于太子的鎮定,壓下了這種激動。
“你們沒有告訴父皇?”
宋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韓子瑜拽住他,上前一步,“太子殿下,是我要求的。”
韓子瑜低下頭,“殿下,我知道,我們都知道,神女不是予取予求的,凡人也不可這般貪婪,我也知道,大宣需要很多,很多東西。”
對江山社稷,天下萬民來說,需要的每一樣東西,都比公主更重要,哪怕是陛下,身為大宣的皇帝,他甚至不能偏愛自已的女兒。
可他愿意,“殿下,這是微臣所求,微臣會親自去求神女。”
韓子瑜看著太子,“太子殿下,這是私欲,是我韓子瑜一個人的私欲,與大宣無關。”
謝昭看著他們,神色染著幾分沉重,他自然知道,神女的垂憐是有限的,父皇邀神女為大宣國師,神女雖然沒有直,但實際上,他們都覺察出來了,那相當于一種婉拒。
但想起那個近乎將自已自囚于公主府的妹妹,人都有私心,他是太子,不是圣人。
“你不必一力承擔,韓子瑜,這是我們的私心。”
今日來送午膳的人是韓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