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戰爭了，而是一場屠殺才對。

可神祇，會允許凡人陷入一場屠戮嗎?

姜蕪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應該說，對人來說，幾千年了，只要涉及戰爭二字，只要有無數人死于戰爭，便永遠不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也是姜蕪最擔心的事情，身為神祇，摻和凡間的戰爭是非常不明智的，更何況，姜蕪撫了一下自已的胸口，試圖摸一下自已已經被遺忘的良心，雖然對她來說，只是一場攻略任務，真的要形容的話，是不是應該算是大型沉浸式實景游戲？

但姜蕪做不到，她身為人的那一面在告訴她，不是的，這些人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是真的會死，因為戰爭而死的人，不會起死回生，這個游戲，不會重啟。

所以，她可以不干涉戰爭，卻不能去引發一場屠戮，不然，她覺得，自已真的會天譴。

畢竟，這種極具殺傷力的武器，似乎也在順應某一種世界獨有的規律，它從不會掌握在單獨某個人，或者某一方手上。

就像是火器的出現，事實上，清朝的時候，也已經出現了在火器方面頗有能力的人，但，那個時候的皇帝，唉，一難盡啊。

大宣也不能逃脫這個規律，不過，古代這個時候，大一統國家，應該是問題不大的吧。

只是現在的大宣，外患也并未解除，看大宣的外患，可不是后世的侵略者，細數一下，也算是五十六個民族之內啊。

所以，姜蕪這一次，是真的在遲疑。

“我也在左右為難啊，所以，統子，這一次，我們是真的要等著他們來說服我了。”

神女的目光從未這樣的冰冷，祂在審視他們，但凡行差就錯一步，東西就會被收回，還帶著神女那一點微末的信任。

大宣君臣看著面前還不曾落下的塵土，急促的呼吸，以及劇烈起伏的心緒，終于一點點冷卻。

“化學，天地之道，可改天換地，亦可毀天滅地，小皇帝，你知道，這選擇是在誰手上嗎？”

這個時候，化學院的人也已經被帶來了，看著眼前這一幕，一個個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了，嚇的。

他們原本只當是陛下仁厚，故此給他們挑了個緣由，卻沒想到，陛下，竟是讓他們做這樣的事嗎？

謝明朔的目光緩緩掃過，他目之所及之處，本該都是他謝明朔所有，但現在，他還真的一時確定不了。

“自然是聽國師的。”

“不，小皇帝，這是凡人的皇朝，汝是大宣的君父，所以，是你來選擇。”

神女伸出手，手中是一片光影，謝明朔看不清，但他知道那是什么。

“凡人的武器，也可毀天滅地。”

“爾等，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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