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無趣的凡人,神女是不感興趣的。
浮笙知道謝明朔打算重審前朝方士的時候,神色沒什么變化,天下初定,百姓實在是太需要一個仁厚的帝王了,皇帝既想要放其中某些人一馬,那便放了吧。
只是,陛下忽然改變主意,應是那位插手了吧。
但隨即,浮笙就聽聞了陛下想要讓那些人做什么,京郊悄無聲息的多了一處莊園,上書。
大宣化學院。
化學嗎?浮笙進宮面圣了,他需要知曉,陛下是不是真的了解這兩個字。
化用天地之道,的確是神祇才能說出的話。
他知道,他說服不了陛下了。
那他就只能去尋源頭了,這位神祇的破壞力,便是那些方士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祂會為了一場好戲,不惜搭上讓凡人毀天滅地的風險。
國師對他非常不客氣,當然,神祇沒必要對一個凡人客氣。
浮笙再一次主動找上門來,神女不愿見他,相比起陛下和太子而,他在神女這里,也的確十分不討喜,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而且,他也并沒有所謂的,玉石俱焚的打算,他現在還不想死,當然,眼前的神祇,大多時候只是在無視他,沒關系,他可以理解,浮笙真的可以理解。
神祇看他的樣子,大抵就像是,路邊有不懂事的小狗咬了他一口,他身為人,難道還能再咬回去嗎?
浮笙覺得,他是不是該慶幸,這位神女不是那種性子惡劣的紈绔子,不會將咬了自已的小狗直接指揮家仆打死。
但,不喜卻還是有的。
浮笙給姜蕪行了禮,神女抬眸,一開口,便是神明特有的陰陽怪氣。
“怎么?尋吾有事?你浮笙從不信神,不信命嗎?”
“神女娘娘果然是無所不知。”
他只是來行個禮而已,眼前的神女便知道自已有所求了嗎?
姜蕪在心里和系統吐槽,“他這一副死人臉,還站在我跟前笑,我收回那句,好看的人什么表情都好看那句話,一看就是有所求啊。”
“在下有一事不明,特來求得國師解惑。”
“說吧,總歸你都求了不是?”
“我聽聞,陛下打算讓那些方士開始學習,神女所的化學之道。”
“是嗎?那同吾有什么關系?”姜蕪自然知道,其實,那些人想要學化學之道,幾乎等同于從零起步,姜蕪抄寫的化學課本也差不多該派上用場了。
但她也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就給出那些。
凡人想要從神女那得到東西,只能,也必須拼盡全力,姜蕪不該著急,著急的應該是這些凡人才對。
你看,只是化學兩個字而已,眼前這不是有一位知道化學真正作用的人嗎?
化學,足以讓大宣趨之若鶩,甚至瘋狂了,那一本化學書,他們能為之付出多少呢?
姜蕪看著浮笙,手中的花枝蠢蠢欲動,說真的,她看到這個人的樣子,就想要電他一下。
看他就不爽,真希望這個人是個m。
“吾看那個人的表演,雖已經觸及了化學之道,不過也太過淺薄了一些,不足以入吾的眼。”
浮笙不明白,難道這個神祇,真的只是想要看個有趣?他曾翻閱過那些書,化學之道也在其中,可他并不精通此道,哪怕他學富五車,也不得不承認,他根本看不懂那本書,可雖然看不懂許多,個別的用處卻還是能看得懂的。
“神女,并沒有賜給大宣那本書。”
所以,這又是為何?
“是啊,給了也是無用,既如此,吾何必還要浪費吾的一本書?”
“但神女娘娘既不給,又何必給他們這個希望呢?”
神女的神色似是冷了三分。
“你在教吾做事?還是在,命令吾?”
話音未落,熟悉的疼痛便裹挾了他全身,浮笙沉默的忍受著這點疼痛,雖還是有些難以忍受,但比第一次好了很多。
“浮笙不敢。”
她為什么非要攻略這個人啊,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啊,也不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姜蕪倒也不是全然的憤怒,理智告訴她,浮笙在她這里,好像真的無所求,而且相比起其他的攻略目標,這個人的消息實在是太少了,若非是史書中也曾帶過一筆,她都要覺得,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說不定是系統特意給她設置的難題。
如果不是有這些躊躇,她早一腳把人踩到地里去了。
“我不曾深入了解,不過卻知道,那化學之中藏著毀天滅地的武器,一旦被凡人掌握,再加上凡人的貪欲,恐怕會天下大亂,國師可曾想過?”
神女很輕的笑了一聲,只是不同凡人,祂的笑容中從沒有溫情可,祂看著浮笙。
“和吾無關。”
“凡人的事,吾可不管,不過,汝倒是提醒了吾。”
神女施施然的進了宮,在謝明朔上早朝的時候,神女娘娘突兀的出現在金鑾殿外,“小皇帝,要不要同吾來玩啊?”
謝明朔險些從龍椅上跌下去,強忍著讓自已鎮定下來,“國師怎的有空入宮,也不提前告知朕,好讓朕去迎一迎國師。”
“不必,吾不喜人多,不過,今日這游戲,要人多才好玩。”
謝明朔只覺得今日恐要有麻煩了。
神女讓人尋了一處空曠之地,“化學之道,可有兩條路,一條,改天換地,玻璃,藥物,食物,都可用,另一條。”
神女伸出第二根手指,身后空曠之處響起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毀天滅地。”
謝明朔只覺得自已耳朵嗡嗡作響,周圍卻是詭異的靜,他都怕自已要聾了。
可神女說的話,他卻沒有落下一個字。
“凡人,要選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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