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得神女單獨一絲注意的,總是極鐘靈毓秀的凡人吧。
姜蕪窩了幾日,覺得周知瑾現在應該要著急了。
她也該去見一見了,這個攻略度,還是要張弛有度才能漲的快。
周知瑾已然習慣了同別人聊起這位神女,以及離開固寧府之后便再未出現的神女,乍一見到站在那的身影,竟還有幾分怔愣。
不過,當真是,半點都不會讓人忽視啊。
“現下日頭還不曾出,露重,難免衣濕,神女為何站在此處。”
“日升月落,對吾而,并沒有多少意義,吾只觀自已想要看的風景。”
周知瑾看過去,昨日平平無奇的風景,如今只余她們一人一神在此觀景,倒多了她昨日不曾發現的風景。
“汝想好同吾說的話了?”
“什么?”
“那些小孩好似都不是你的對手,周知瑾,你想要打聽吾的事情,可打聽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神女看著她,并不生氣。
“沒有,或許,他們對您的敬重超越了一切,哪怕是再聰明的人也無法哄騙,也或許。”
周知瑾看著眼前的神明。
“或許什么?說吧,吾不會因為一句話怪罪爾等的。”
“也或許是,凡人本就參不透一位神祇。”
林中有鳥雀,在這個時候清脆的鳴叫,還有衣擺擦過草葉的聲音。
“還問嗎?”
神女果然并不在意凡人眼中的自已,周知瑾的失落一閃而過,不過,她還是想問。
“其實很多事,我想我自已可以想明白,現在想不明白,這輩子總會想明白的。”
“但這個問題,我希望能從神女娘娘這里得到答案。”
“無論是什么,汝都會接受嗎?”
祂知道自已要問什么?可再難聽的咒罵她都已經經歷過了,答案咫尺之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是。”
“問吧!”
“前朝皇帝為求仙問道,不惜舉國相贈予神明,誠心天地可鑒,可數百年的時間,江山千瘡百孔,百姓民不聊生,神卻不曾有半點悲憫。”
周知瑾咬著唇。
“原以為,是世間無神,何來垂憐?”
“可,您出現了。”
不是話本里虛無縹緲的詞句,不是廟宇中泥做的塑像,是真的,自九霄云端落下的神女。
“敢問神女,為何?”
三年,只有三年而已,為何垂憐于大宣,卻將她的國家棄之如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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