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解千愁?”薄邵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著安慰他的小朋友,又暖心又好笑,“多大年紀,你還會喝酒?”
歲歲眨巴著眼睛,拉著他席地而坐,把瓶子往他懷里塞。
“給你,喝呀。”
薄邵安接了過來,打開喝了一口,皺眉道:“怎么是牛奶?”
歲歲喝了一口,嘴邊染了一圈小胡子,無辜地看著他,“不是牛奶是什么呀,我還小呀,不能喝酒。”
薄邵安:“那怎么不給我拿酒,我是大人。”
歲歲搖頭,一本正經道:“不是哦,你才三歲,也是小朋友呀。”
薄邵安:“……”
呵,他們父女倆一分鐘不占他便宜就不舒服。
他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她掰扯。
算了,牛奶就牛奶吧。
歲歲盤著小短腿在旁邊靜靜陪著,過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說話,小身子一點點挪了過去,懟了下他胳膊,把她的奶瓶湊過去和他碰了下,“干杯呀弟弟,我陪你一起喝。”
薄邵安被她給逗笑了,人不大,規矩還挺懂。
他長出一口氣,“干杯。”
他悶頭喝了一大口,見狀,歲歲抱著瓶子咕嘟咕嘟喝著,等喝完最后一滴,她把瓶口朝下晃了晃。
吶,喝完啦。
嗝~
好撐哦。
薄邵安又一次被她給逗笑了,小姑娘似乎有一種本事,讓人看到她就不自覺地放松心情。
“你的瓜子呢?”他問道。
歲歲眼睛一亮,但還是禮貌地問道:“我可以吃嗎?弟弟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不吃的哦。”
薄邵安哼了聲,“你來不就是吃瓜的嘛。”
歲歲嚴肅道:“不是哦,我是來哄你噠。”
吃瓜嘛,她的方法可多啦,他不說,她也能知道。
薄邵安不知道她的本事,只催促道:“快點,瓜子。”
來啦!
歲歲立馬從包包里掏出一把瓜子,還分給他一半,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快說呀。
薄邵安翻了個白眼,深吸一口氣,有些擺爛,嗑著瓜子說:“我父母是被我二叔害死的,這事你知道了。”
歲歲點頭,知道呀。
然而薄邵安的下一句話,讓她愣了下。
他說:“老頭子也早就知道了。”
他面無表情,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眼神有些冷漠,有些譏諷道:“我查到的時候,你知道他跟我說什么嗎?”
“他說,讓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的話,薄家就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永遠都忘不了他那時候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驚訝。
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他爸曾是他最中意的繼承人又怎么樣,還是敗在了一句家丑不可外揚上。
世人都說,他愛屋及烏,長子沒了,就寵他這個長孫。
他也以為即便爺爺對他很嚴厲,但也還是愛他的。
那時候才知道,他愛他,但同樣愛他的小兒子,更愛他一手打造的薄家。
能為了薄家的名聲,讓害死他爸的兇手逍遙法外。
名聲?那值幾個錢。
薄邵安繼續道:“他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我要為我父母報仇。”
說到這里的時候,薄邵安的臉上滿是冷峻,沒有絲毫的溫度。
“為了防止老頭阻止,我給他下了昏睡的藥。”
“所以,周箏說得沒錯,我就是這種為了自已的手段,連親爺爺都能下手的人。”
“你以后離我遠點。”
他看著前方,不愿意去看歲歲此時的表情。
大抵會害怕他,覺得他無情吧。
她膽子又小,這次是真的不會再來找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