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發給蜀中鎮守府的密函,竟然真的泄露了。猜到是一回事,但一經證實還是足夠驚人。
這也就意味著,朝廷對佛門,幾乎毫無秘密可。
“就沖這一條,本官就可以親手把你凌遲,你們整個鏡禪寺一個也活不了。”
錢恕笑著說道。
他實在忍不住想要大笑,作為法家門徒,他終于有機會掀起滔天大案。
成為名留青史的酷吏。
覺空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怎么就說漏了嘴,眼睛一轉趕緊找補。
“大人在說什么?貧僧只是道聽途說。”
哈哈……
錢恕笑了。
“一群傻鳥,到了此時還想要狡辯,有意義么?”
圖窮匕見,一劍封喉。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而且錢恕要在審問之前,打崩覺空的心理。
殺人誅心!
“朝廷早就懷疑有你們的奸細潛藏,這剿滅五斗米教的密函,就是專門給你們準備的。”
“好讓你們放松警惕,乖乖待在原地等朝廷過來抓,沒想到你們還真聽話。”
錢恕的話,如同當頭好幾棒,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覺空的光頭上。
寒風已經不冷了,更冷的是覺空的心。
“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在說什么,貧僧聽不懂,貧僧不知道……”
覺空使勁兒搖頭否認,渾身的肥膘都跟著顫抖。
看他這個德行,錢恕有點興趣索然。這就崩潰了?本官還沒上手段那。
“真不明白,就爾等這樣的蠢貨,是怎么敢去刺殺顧公,還以為能全身而退?”
“以為憑借幾個死士,先攀咬孫家,酷刑之后再栽贓五斗米教,就能瞞天過海?”
“你們不會還打著,借朝廷的刀絞殺五斗米教的主意,然后趁機搶地盤吧?”
錢恕背著手,繞著光著身子的覺空轉悠,仿佛一個屠夫在看一頭豬。
琢磨著著怎么下刀。
其實刑部和錢恕當初也上當了,他嚴刑審問過那個姓齊的,真的相信是五斗米教干的。
不過他不可能告訴覺空,在覺空面前,他表現出來,朝廷早就洞察一切。
一切不過都是朝廷給他們設的陷阱。
果然覺空萎靡下去了。
完了,全都完了。
聽完錢恕的話,他心中最后一點僥幸也徹底消失了,因為他說得都對。
佛門一切謀劃,人家竟然全都知道,原來不是我們玩弄了朝廷和顧道。
而是被人家給玩弄了。
“你們這些當官的,最是可惡,隨便安一個罪名就能抓人、殺人!”
“但是若想魚肉佛門,你們打錯了主意,高估你們,天下佛門是一家。
“想污蔑貧僧,蜀中僧人不會答應,天下寺廟不會答應。”
覺空無法辯駁,索性撒潑。
哈哈哈……
沒想到錢恕狂笑,仰天狂笑。
“好,好極了,本官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
“你說得太好了,天下佛門是一家,本官正愁殺的人少呢,一家人自然要整整齊齊,
那就先從蜀中開始……”
魏宗保聽著錢恕的話,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這個欽差好像有點癲。
好像他說的話,不是嚇唬人,而是真的。
真的要殺那么多人?
“哼,大人好狂的口氣,蜀中寺廟三十八,常駐僧人過萬,佛戶更是幾十萬。”
“可不會任由大人污蔑坐視不理。”
覺空說到這個數字,仿佛找到了勇氣,腰身挺直竟然直視錢恕說道。
“你說的這些依仗,在朝廷面前就是個屁,他們能扛得住軍隊么?”
“尤其是你故意沒提到的衲衣堂,就是軍隊重點絞殺目標,今日辰時蜀中各地一起動手。”
“顧公說了,蜀中不許見光頭!”
魏宗保木著一張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