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是朕的妹夫,于朝廷有大功,但他既然選擇了謀逆,朕心甚痛卻也不能不討逆。”
“傳旨,能生擒顧道者,朕賞賜公爵,能斬首顧道者可得侯爵。”
“只誅殺首惡顧道,遼東所有被迫附逆之人,只要脫離顧道,全部赦免。”
“諸位以為如何?”
皇帝說完,靜靜地等著四個尚書的反應,他想要看看,到底誰支持,誰反對。
過了半晌。
場面詭異的安靜,誰也不支持,誰也不反對。
壓根沒人說話。
這種沉默表達的出來無聲的態度,讓皇帝有點心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寧可有人跳出來,反對他的做法,也不想要這種一不發的情況。
一種被拋棄孤立的感覺油然而生。
“四位大人,對此事可有補充,可盡情發表意見。”皇帝忍不住地說道。
“臣沒有意見。”
“陛下英明。”
“陛下圣明。”
“陛下乾綱獨斷……”
四個人挨個說完,房間內再次陷入平靜。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朕要你們是來處理朝政的,怎么一不發?”
皇帝終于忍不住了。
四個尚書真心累了,但凡愿意聽我們一句,也干不出如此蠢事。
既然你喜歡乾綱獨斷,你喜歡大權獨攬,什么也聽不進去,那我們說什么?
你不聲不響捅出這么大簍子,想讓我們給你接盤,你看我們這歲數,像是傻子么?
“陛下,臣說了,沒有意見。”
“是,臣也沒有意見……”
“陛下英明神武……”
“陛下洞若觀火,逆賊必然聞風授首……”
車轱轆話,四個人又說了一遍。
皇帝真想抄刀,把四個老棺材瓤子全都給砍了,分明是故意如此。
可是他不敢。
別說一次性把四個都砍了,剛繼承大統,還沒來得及登基的他,想要動一個都難。
“四位愛卿,顧道窺視父皇起居,用心陰詭,這是太上皇既定的事實。”
“太上皇已經格外開恩,把他貶為楚州知府,其實指望著他幡然醒悟,浪子回頭,還可大用。”
“誰知此人不知感恩,狼子野心,竟然殺光父皇派去押送他的禁軍,還污蔑朕。”
“這等逆賊逃回遼東,必然要生大事,為了大乾,還請四位愛卿,與朕勠力同心,共克逆賊。”
皇帝強忍憤怒,用舒緩的語氣,盡量用商量的態度跟四個尚書說道。
最后做了總結。
“顧道一旦逃回遼東,必然興兵為禍,朕還年輕,處置不當之處,還請多多指教。”
四個老頭,差點氣笑了。
真是甩的一口好鍋,全是顧道和太上皇的事兒,跟你一點關系沒有么?
你太子府的以前親衛,是去驛站春游踏青么?
這謊話說得你自己相信么?
還知道自己處置不當?
你最大的不當,就是不該干這事兒。
簍子捅大了,裝模作樣說幾句好話,就指望我們跟傻子一樣,幫你善后?
四個尚書都是老狐貍了,心中早就把皇帝個罵了個底朝天,哪里肯接他的話。
你能放火,你做好就能滅。
你不是喜歡乾綱獨斷么,那你就一直斷下去,問我們干什么?
四個人如同泥胎木塑,一不發。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逼宮么?”皇帝看著四人,憤怒地拍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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