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父皇親自任命的監國太子,占據大義名分,就算偶有小錯,誰能撼動孤?”
太子看著陸端,自信地有些亢奮。
今天的事情,他的確有錯而且處置失當,但是說太子之位保不住,他不信。
“大義名分?”
陸端搖頭苦笑,真不知道這份自信哪來的?
“殿下啊,你是太子才有大義名分,你若不是還有什么名分?”
“別忘了,陛下能立太子,就能廢太子!”
太子臉色巨變。
直到此時他才被點醒,黃先生一直強調的大義名分,并不是不滅金身。
父皇還在那,他雖然糊涂,可是決定廢了自己,還是有效的。
“不可能,廢太子影響太大,父皇怎么會輕易廢了孤?你這是危聳聽。”
太子還是不肯相信。
陸端的確在危聳聽,不把太子嚇唬住,他怎么成為太子的主心骨那?
所以繼續嚇唬:
“殿下,說句不愛聽的,陛下沒廢過太子么?您比皇后親生的前太子更難廢么?”
“何況現在,在朝中群臣自囚表達不滿,至于您的最強外援顧道,已經被您弄得老死不相往來了。”
“殿下已經內外交困,陛下憑什么敢把江山交給您那?您給我一個理由?”
面對陸端的質問,太子冷汗順著鬢角流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他依仗占據大義名分,來壓顧道,來壓群臣。
此時他卻發現,沒了群臣和顧道的支持,他大義的名分根本就是一張紙。
“殿下,事情必須盡快處理,讓群臣重新支持您,至少回復正常秩序。”
“否則一旦消息傳到遼東,顧道趁機公開支持您兩位兄長中的任何一個,那就是傾覆之危。”
陸端說道。
“你說得對!”
太子一把抓住陸端,掌心全是濕漉漉的汗水,他此時驚恐至極。
“孤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孤就怎么辦!”
京城沒有大雪。
遼東沒有政治風暴,但是漫天大雪,讓李敘叔侄,感覺寒意透骨。
他們到了牢山關。
“恭喜李知府,賀喜李將軍,如今李家官符如火,已經恢復舊日榮光了。”
迎接二人的是沈慕歸,也不用相互介紹,直接笑嘻嘻地恭喜著。
叔侄二人臉色緋紅。
他如何聽不出來,這是對他們的嘲笑,但是現在也只能忍著。
“沈大人見笑了,我叔侄二人冒雪前來拜見顧公,不知道顧公可否撥冗相見。”
李敘趕緊拱手說道。
“哎呀,李知府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忘了,顧公說等三天,這都七八天了。
顧公雖然不如李大人忙,但是事情還是有的,已經走了,要不下次再約吧!”
沈慕歸笑瞇瞇的說道。
下次再約?
李敘哪還敢等什么下次,丟了官印,丟了船只,縣令吊死。
哪還有下次?
這三件事不解決,已經讓他官位難保,再出點事,就該性命難保了。
“沈大人,下官知道錯了,特意來找公爺請罪,還請您代為轉告。”
李敘說道。
“哎呦,您這是為難我了。”沈慕歸笑意漸漸變得冷了起來。
“不是我不幫忙,而是公爺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給面子,現在正在氣頭上,我也幫不上忙。”
李敘叔侄一聽臉色難看。
顧道生氣是正常的,他們也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剛要開口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