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子的謀士,箕子七州和遼東的事情,黃士及比朝中大臣知道的要多。
他知道顧道追殺流民,也知道孫執中請罪,現在他也知道了孫執中殺光七州官員的事情。
“樹立敵人?大乾兵馬就四家,蜀中鎮守魏宗保,征北將軍費長戈,還有鎮南將軍竇鼉。”
“這三家單獨拎出來,都不足以成為顧道的敵人,還怎么樹立?”
太子疑惑道。
“呵呵殿下想差了!”黃士及搖頭說道。
“這些軍隊都鎮守一方,是留著應變,或者統一天下用的,不可輕動。”
太子皺了皺眉頭。
“那如先生所說,哪還有力量來對抗顧道,甚至能與他為敵?”
黃士及捋了捋胡子,智珠在握地說道:
“軍方強勢,則扶持世家,世家強,勢則扶持軍方,相互制衡才是王道。”
“現在顧道很強,而世家在陸冠去世之后,就此徹底勢弱零落,正合殿下來用。”
太子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漸漸明白。
“世家零落,孤若用世家,他們必然對孤感恩戴德,拼命效力。”
“而孤只要露出打壓顧道的心思,他們自然會一擁而上,到時候孤無需下場,置身事外裁判即可……”
“先生妙計,如何運作?”
太子興奮地說道。
對于自己獲得自己能掌控的力量,太子垂涎三尺,有了力量就不用恐懼。
“殿下已得此謀之妙,接下來就是挑選與顧道有仇,且能力要強的世家即可。”
黃士及說道。
“先生既然有了成算,直接告訴孤即可,孤已經心癢難耐。”
太子著急地說道。
黃士及這才說出自己的計劃:
“箕子七州已經空乏,殿下可讓陸端推薦一位,出身世家的大臣鎮守,許其獨斷專行之權。”
太子想了想。
“獨斷專行,這不是自己的封地么?為什么要讓陸端推薦,孤自己找不行么?”
太子疑惑地問道。
“殿下,那陸冠死后陸端為世家之首,讓他推薦,此人必然受他牽制。”
“如此內外成為一體,您只需要在內控制陸端,那箕子七州也就在您的控制之下。”
太子眉宇間瞬間開朗,佩服地看著黃士及。
“先生智謀果然天下無雙,是這個道理,陸端乃是孤的姻親,他變強了孤也就變強了。”
黃士及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殿下,陸端有外臣支持會強,而外臣有陸端扶持也會增強信心,全力經營箕子七州,威脅顧道后方。”
“而他們的一身榮辱都出自殿下一而決,豈能不俯首帖耳?”
天子興奮地搓手,卻傳來針扎一樣的疼痛,他的手砸桌子落下的傷發作。
“這些不夠吧,還有么?”太子問道。
“當然不夠,我們還需要給顧道扎一個籬笆,困死他。”黃士及接著說道。
“河東李家乃是曾經的大世家,后來被陛下拆解,家主李敘長子李扶風被顧道坑死。”
“河東賑災顧道吊死五個知府,李杲就是其中之一,從此顧家中落,李家跟顧道有大仇。”
“而李扶搖卻掌控著河東雄兵鎮山卒,如今北狄恭順,河東無需鎮守,殿下可以命他鎮守山東。”
聽著黃士及的分析,太子豁然開朗。
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當初顧道去河東,多少還是因為二皇子的原因。
一口氣殺了五個知府,號稱活閻王。
而且顧道手下的兵,有好幾萬就出自河東,說明河東的兵本就能打。
黃士及接著補充道:
“李家沒落,一直心心念念的恢復祖輩,鎮守一地的封疆大吏之榮光。”
“殿下讓李家鎮守山東,他們必然感恩戴德,拼命為殿下效力。”
“如此殿下就掌控了一只屬于自己的強軍鎮山卒,還收獲一個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