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太子殿下,老夫怎么從未聽說,朝中有改個軍制的事情?”
“老臣再請問殿下,為君主者,確認屬下是不是忠心,就是不斷地給他委屈,不斷地打壓么?”
太子一愣,意識到自己說辭站不住腳。
“袁公,他太強了,長此以往絕非國家之福,你要做的不是攔著我,而是勸他放下成見,聽從朝廷安排。服從我的意志。”
太子轉而強硬地說道。
袁琮嘆了口氣,這孩子是被當年的通衢團大戰給嚇到了么?
“殿下,如今是大爭之世,強如果成了原罪,這是在閹割整個國家軍隊的勇武啊。”
“這種做法是南越的流毒,現在南越什么樣子,還看不明白么?顧道雖然強,但是強不過整個大乾。”
“你只需要刻意拉攏,維持感情,他就是你最大的助力,等你掌控全部朝政,他就是你最厲害的兵器。”
袁琮掰開了揉碎了把道理講清楚。
顧道這人屬于倔驢,你順手捋他,哄著他結以恩義,他絕不會反叛。
君臣相得就是大乾之福,將來一統天下,大乾國力鼎盛他哪里還是反?
太子的八字眉挑了挑,堅定地搖頭,并不接受袁琮的這些說辭。
袁公道德高潔,為國為民。
但是,他畢竟是顧道的師祖,關鍵時刻一定想要維護顧道的權勢。
所以他的話,若是關于別的事情可以相信,一旦關于顧道堅決不能信,甚至要反著聽。
想到這些,太子說道。
“袁公說得不對,他的地位已經夠高了,孤若再刻意拉攏,就會失了上下尊卑。國家重臣那個還會拿孤當儲君?”
“孤若讓最強的顧道屈服,唯命是從,其他人自然膽戰心驚,對孤俯首。”
“袁公不必再多說,此事孤自有成算。”
太子說完,直接結束了這場對話,不打算再聽袁琮的勸說。
他相信黃士及的分析。
袁琮正好大冬天不愿意出門,既然太子殿下有如此信心,他索性稱病不上朝了。
很快太子的諭旨就下發遼東,讓顧道接受箕子七州的流民,并且妥善安置。
當然內容寫得花團錦簇,把顧道夸獎的悲天憫人,說他是顧家干城。
與此同時。
在遼東陳家屯,陳七老婆心心念念的六個兄弟,今天主動找上門了。
聽著丈夫在外屋跟他們兄弟幾個寒暄,陳七的老婆心花怒放。
我這六個兄弟來了,看你們還敢欺負我么?陳六敢殺流民,他敢殺大乾人么?
不由得腰板挺得筆直,收拾得干凈利索,準備出門迎接自己兄弟。
這幾天,她在婆家可是沒少被婆婆白眼冷臉,早就受夠了,倒要看看今天婆婆是什么臉色。
一出門正好看見婆婆在門口。
“哼!娘,我的兄弟來了那!今天這道理咱們要好好說說。”
陳七的老婆趾高氣揚地說道。
她話音剛落,就聽大哥在外面哭喊。
“他妹夫,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家里遭了難了,所有糧食被流民給搶走了。
他們見糧食就搶,見人就殺,我們好不容易跑出來的,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們啊!”
啥?
陳七的老婆臉色大變,不是來撐腰的,是來逃難的?
這……
“呵呵,你娘家兄弟來了,好威風,去跟他們告狀,我可養不起你,回娘家吧!”
婆婆尖酸刻薄的話,讓陳七的老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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