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定遠投降的時候,身邊不足兩萬人,就是證明。”
高岸說道。
“還是不對,顧侯不進攻,也是讓箕子國喘息了,怎么能怪罪孫大人?”
李渠把太子想問的都問了。
“不一樣,這完全不一樣。”這次開口的不是高岸,而是戶部尚書顧云璋。
“如果不談判,箕子國風聲鶴唳,惶惶不可終日,可是突然間開始談判,箕子國會認為大乾無力進攻。”
“如果再戰,這會堅定他們的防守決心,他們會堅壁清野,誓死抵抗。”
聽著顧云璋的話,李渠沒話說了。
總之一句話,現在要打,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等于是啃硬骨頭。
“而且現在陸端還失陷在箕子國,投鼠忌器啊!”溫爾雅補充了一句。
陸冠死了,就留下陸端這個孫子,頂著陸家的門戶。
而且,陸端還跟太子一起死戰過。
太子嘆了口氣。
他現在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群臣這是留著面子,沒提駱定遠這個反賊活下來了,否則就真的是打他的臉了。
孫執中到底干的什么事情?
談判之前,為什么不問問顧侯,夫與城到底什么情況?
派出陸端的時候,為什么不跟顧侯商議?
“諸位大人。”
太子沉重開口,“給你們看另外一樣東西。”
隨著他一揮手,一篇公文在幾位大人手中傳閱,隨即他們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是給顧侯的諭旨,但是內容不對啊。”溫爾雅一眼就看出問題。
“絕對不對,這諭旨大部分都是對的,但是就改動幾個字,意思完全跑偏了。”
顧云璋也說道。
他們都是朝中老臣,精于公文處置,一眼就看出問題。
原文是,箕子國之事以談為主,而談判以二人商議為主。
可是這一篇的意思是,箕子國之事一切以談為主,而談判以欽差為主。
箕子國之事,包括談和打。
改動幾個字,就變成了,打要服從談,談要聽欽差的。
“這是暗示顧侯,讓遼東軍聽從孫大人節制?誰干的,我怎么不知道朝廷有這個意思?”
高岸冷冷地問道。
“有人偷改了文書,這幾個字改得妙啊!顧侯看到了會作何感想?”
溫爾雅瞇著眼睛,掃視眾人說道。
“讓一個百戰百勝的軍侯,聽從一個級別比自己低的文官節制?大乾什么時候有這規矩了?”
“顧侯只是稱病,已經給足朝廷面子了,換了別人……”
連一向不喜歡顧道的李渠,都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
“殿下這是何人所為,陰險至極!”高岸氣的幾乎要咆哮了,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會釀成大禍的。
“都水監已經查到了,是一個謄抄小吏所為,可惜已經自殺了。”
太子無奈地說道。
“孤已經下令,經手文書之人,皆斬。監管不力的,全部罷官。”
“此外,孤親自跟顧侯解釋清楚,一定要接著打,至于陸端,孤打算用李云貴去換!”
太子說道。
“至于孫大人,下諭旨剝奪欽差頭銜,降為箕子國處置使,隨軍進入箕子國。”
眾臣相互對視一眼。
太子這是鐵了心要拿下箕子國。
而且對孫執中,也算是廢物利用,而且用得很玄妙。
箕子國處置使,顯然是處理戰后箕子國的,這是暗示顧道要拿下箕子國。
但是不希望他把箕子國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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