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消息震驚了大乾朝廷。
南越的姑蘇城竟然被攻破,而且鹽丁在姑蘇制造驚天血案。
對城內的所有門閥,進行了滅族式的屠殺,男丁殺光,女的充軍。
而在屠殺的時候,當地百姓全城歡呼,下手比鹽丁還要狠。
沒收所有門閥財產,而且燒毀所有門閥手中的地契,還有借據。
最要命的是,鹽丁把門閥的土地,全都分給了當地的農民。
輕松就聚攏起來二十多萬人,聲勢浩大,江南顫抖,天下震動。
“江南富庶的半壁江山,落入叛軍手中,他們終于成了氣候。”
陸冠捋著胡子,胸中有股兔死狐悲的凄涼,同時也有一種鋼刀加頸的恐懼。
御書房之內,皇帝和六部尚書以及陸冠都在,全都神情凝重。
尤其是皇帝。
因為鹽丁這頭猛獸,是他放出來的,沒想到如今成長為一條惡龍。
“如此滅絕人性的屠殺,竟然全城歡呼?恐怕不只是鹽丁鼓動,門閥已經天怒人怨了!”
兵部尚書高岸冷聲說道。
“這是動搖了整個南越的根基,從此南越的百姓心中有了賊,門閥就等于是坐在火山上了。”
溫爾雅一針見血的說道。
沒錯,所有人都明白。
姑蘇的屠殺不止局限在姑蘇,給整個南越被門閥壓制的百姓做了個開頭。
原來壓在頭上好幾代的門閥可以解決,殺光就行。
從此他們心中有了賊膽,如果自己殺不光,投靠鹽丁就行。
南越的門閥,從此以后人人自危。
“大乾要引以為戒。”皇帝冷聲說道。
這話是說給陸冠聽的,不要老想著門閥與皇族共天下,江南就是前車之鑒。
第二個消息,更加震撼。
大名壓天下二十年的無極公子死了,據說病死在百越之地。
江南已經發喪了。
這就有點讓人唏噓,無極公子也就才三十多歲。二十多年前,他一人一馬滅吳名震天下也不過十幾歲。
顧道名動天下的時候,才有了南有魏無極,北有顧修之。
如今只剩下顧修之了。
“南越的氣數怕是要盡了。”禮部尚書孫執中說道。
“恰恰相反,魏無極一死還沒準給他續上一口氣。”陸冠說道。
“是的,魏無極死了,那他手下的紫袍軍就是無主之物。南越可以放心調回來平叛。
別看鹽丁勢大,若是對上紫袍軍,不太樂觀。”
溫爾雅說道。
“我們也許會因此發一波財!”顧云璋突然開口說道。
作為工部尚書,他很少開口,尤其是顧道名聲和功勛越來越大,他越來越低調。
甚至整個顧家都低調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甚至顧云璋的續弦妻子,生了個兒子知道的人都不多。
“發財?”皇帝有些疑惑。
“江南亂,門閥肯定要留一條后路,而我大乾如日中天,國泰民安。
要想避禍,還有比我大乾更合適的地方么?”
聽了這話,眾人恍然,全都微笑起來。
甚至陸冠都笑了。
是啊,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門閥,倉皇跑到大乾避難,想想那個場景就開心。
說明大乾,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但是想要來,不交點費用,恐怕沒有那么容易讓你留下。
皇帝舒服了。
“顧卿有見識,留在工部浪費了,那就調到戶部任尚書吧。”
“至于工部尚書,溫卿和顧卿共同舉薦一個。”
所有人面上沒有說什么,但是都明白,這是皇帝在奪陸冠掌握了二十年的戶部。
“顧大人任戶部尚書,再合適不過。”陸冠無所謂地表態。
此一時彼一時。
陸冠再也沒有爭世家成為門閥的念頭了。
他已經官至極品,而陸端抱住了三皇子的這條大腿,陸家未來可期。
陸冠開口,顧云璋徹底放心了,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雖然都是尚書,可是重要性那是不一樣的。
“顧卿上任之后,把蜀中的籌餉司一并接手吧,這種模式在遼東也要推行。”
皇帝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