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且不可婦人之仁。”
二皇子明白黃士及的意思,關鍵時刻,該讓顧道背黑鍋就無需客氣。
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直接上了金殿。
“父皇,兒臣自知經驗不足,河東賑災之事,皆是依靠黃宗吾。
不過既然出現問題,兒臣愿意承擔責任。請父皇責罰。”
二皇子的態度非常好。
“罰?”
皇帝摩挲了一下奏章,“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該不該罰,查過才知道。
而且事有輕重緩急,眼前要緊的是有人造反,諸卿以為當如何處置。”
皇帝敲了敲奏章說道。
“陛下,不過是幾個賊寇趁災年作亂,何談造反?讓當地官府圍剿就是。”
陸冠輕描淡寫地說道。
老辣如他,輕描淡寫地改變了這件事的性質。
造反那是大的政治事件,能上升到君王無德的高度,他這個輔政大臣也有責任。
一旦坐實,定然影響二皇子的儲君之路。
但如果是賊寇,性質就輕了,這種事情任何朝代都有。
是地方官的責任。
“陸大人不要避重就輕,早朝之前剛得到消息,那黃宗吾孤身勸賊,已經被賊人抓了。”
“綁架朝廷欽差,這不是賊寇,這是造反!”
皇甫灼也不簡單,他好像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事先埋伏了一手。
陸冠眼皮一跳,那些人竟然綁架了朝廷欽差,這事情有些麻煩。
他一個眼神,戶部左侍郎費長纓站了出來。
“皇甫大人未免武斷了,現在只是消息,而未經查驗。萬一黃宗吾沒有表明身份那?
萬一他與那賊人有什么貓膩也未可知。”
費長纓雖然有些夾纏,但意有所指。
“呵呵!”皇甫灼冷笑,“費大人說的是,不過二皇子總督賑災之事。造成如此變亂,終歸是有責任的吧。”
他咬住了二皇子,決不能讓他當上太子,否則廢太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二皇子眼皮一跳,這個責任不能扛。黃士及的話在心中反復纏繞。
“皇甫大人又武斷了,賑災之法出自顧侯,而黃宗吾也是顧侯推薦。
二殿下剛接觸政務,怎么就有責任那?您這有點欺負人了。”
費長纓慢條斯理地說道。
趁此機會,二皇子上前一步,說道:
“父皇,兒臣去河東之前,曾請教顧侯如何賑災。顧侯反復叮囑,一定要全都聽黃宗吾的。
是兒臣太信得過顧侯,沒有監督好,兒臣認罰。”
看似認罪態度極好,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顧道和黃宗吾。
“皇甫大人您看,殿下唯一的錯誤就是太謙虛,太相信別人了。”
費長纓說道。
皇甫灼得逞的表情一閃而過,突然厲聲喝道:
“費大人,你這是懷疑顧侯故意逼反河東災民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這一聲怒吼,把費長纓逼到墻角。
要么就是二皇子的責任,要么你費長纓就往死里得罪顧道吧。
那顧道豈是好惹的?
沒想到一直慢條斯理的費長纓,突然露出狠厲的臉色。
“是有如何?”
“臣彈劾顧道,放縱黃宗吾逼反河東良民栽贓皇子,以彰顯他在青松山的賑災功績。
這是收買人心,其心可誅,請陛下明察!”
一番話殺機四現。
竟然暗示顧道污蔑皇子,收買人心,意在謀反!
滿朝文武全一下子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情況不明之下,一下子全都變成泥胎木塑。
皇帝沒出聲,但是眼神盯著陸冠。他是你的人,這是什么意思?
陸冠玩味地瞟了一眼費長纓。
這個小弟別有心思,這可不是自己想讓他說的。
“顧道,會造反么?”皇帝悠悠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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