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才分辨出來,這個人好像在青松山跟黃宗吾辯論過。
不等郭孝義辯解。
“跟他們一起,去跟都水監解釋清楚吧,我懶得分辨。”
聽到都水監三個字,郭孝義差點嚇趴下。那地方進去還能出來么?
“顧侯!”郭孝義大吼。
“我與你不過是學問之爭,如此置我于死地,不怕天下人恥笑么?”
顧道頭都沒有回。
“學問之爭?呵呵,螻蟻之輩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本侯根本不認識你。”
郭孝義一臉無助地呆立在原地,他不認識我?
顧道縱馬返回通衢關,正好太子迎面出來。
“哎呀,顧侯,若無你出手,孤可就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太子一臉的感激不盡。
顧道趕緊上前,禮儀完美無缺,一臉笑意的對上太子。
“你他媽的還能干點啥?”
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直接甩在太子的臉上。
太子艱難地抽動著嘴角,感激的笑容有點維持不住。
顧道怎么變得這么不要臉了?
裝,明明是我的技能啊!
“顧侯,你敢罵孤?”太子臉色冷了下來,咬牙說道。
“有么,我怎么罵的?”顧道疑惑地翻了個白眼。
“你罵孤,他媽的能……”太子重復道一半,反應過來,上當了。
“太子你怎么說臟話?”顧道抓住把柄,震驚地看著太子。
太子閉了嘴,縱馬而走,太不要臉了干不過,先走為妙。
青松山。
隨著大壩逐漸加高,水位逐漸提升,青松山下的水渠已經可以充分灌溉。
補種的豆苗郁郁蔥蔥每天瘋漲。
災民臉上還有菜色,但是精神飽滿,做起事情來風風火火。
水壩下游的河道,十里的范圍內,被災民挖深了兩米還多。
連幾百年前鎮河的石牛都挖出來了,也沒有找到第二個鼎。
顧道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接下來的事情轉交給了戶部。
再做下去,就真的是收買人心了。
通衢關出現,只是他回京城路過而已。
青松山上,他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屋,已經改成了學堂。
但是每天早上,煙氣繚繞,總有一些人過來燒香。
顧道在這些災民心中,就是萬家生佛。
隨著大河壩逐漸完成,顧云璋帶著不少災民經過通衢關,準備進入關中修整水渠。
當這些災民經跟通衢關的災民相遇的時候,差距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老張,你是老張,你這是當官了?”
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拉著老張的胳膊,震驚的說道。
當初兩個人一起到了青松山。
老張選擇留下來,跟顧侯斗旱魃。
而商人認為他是煞筆,領著老婆孩子到了通衢關,來享受免費的粥還不用干活。
“當什么官,就是領著一幫人,去關中打井而已。你怎么這么憔悴?”
老張疑惑地問道。
他雖然還是一身破舊衣服,但是精神抖擻。虎虎生風。
可是選擇吃免費粥的商人,卻頹廢疲憊,甚至白頭發都多了不少。
“別提了……”
這里雖然吃粥不干活,當然也是也沒人管。經常被成群結隊的健壯災民欺負,連隨身帶的錢財都被敲詐干凈了。
因為隨地大小便,不注意衛生。孩子病倒了,差點一命嗚呼。
“哎,你的娃娃呢?”
商人突然發現老張是一個人,心中燃起一種念頭,娃娃不會餓死了吧!
“嗨,青松山那邊來了一群國子監的文曲星。”老張說道。
讀書人在窮人眼中,就是文曲星。
“哦,我們這也有,經常能看到。對我們客氣得很。”
商人趕緊說道。
“是咧,都是好人。”老張笑瞇瞇的說道。
“顧侯讓人把娃娃集中起來,這些國子監的文曲星,教娃娃們識字念書那。”
“我去關中打井修渠賺錢,娃娃就放在青松山識字。
等我回去,可要給那年輕夫子帶些關中的好東西。”
老張走了,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念叨著。
“讀書……”
“賺錢……”
“這便宜都讓他占了,我也要去青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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