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睿為了永久解決顧道,他派出的兵是南越老兵。
將領名叫張闊,戰斗經驗豐富。
乃是出自一等門閥張家的小宗,文武雙全。
軍隊剛進入瀘州境內,派出去的斥候就跑回來了。
“將軍,前方十里有人當道扎營,看營寨規模有兩到三萬。旗幟是顧。”
斥候說道。
“顧道當道扎營?兩到三萬?”張闊疑惑的說道。
隨后笑了。
“當道扎營者,必然虛張聲勢,真是班門弄斧,這點伎倆也能騙過我?”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張闊還是傳令斥候,左右搜索十里,確認沒有伏兵之后。
這才下令:
“傳令三軍,隨我破營,活捉顧道小兒。”
張闊帶著軍隊緩緩逼近顧道的營寨。
顧道的斥候自然也早就發現他了,這次顧道沒有守營寨,而是當即讓兩萬五千新兵出營列陣。
雙方緩緩靠近。
張闊眉頭一皺,真有兩萬多人?但那又如何,自己帶的可是南越老兵。
“進攻……”
雙方號角同時響起。軍隊緩緩推進。
緊接著雙方的羽箭就鋪天蓋地地射了過來。
各有無數人中箭倒下。
張闊有些震驚,第一波箭雨抗住了,隊伍雖然稍微有點混亂,可是沒有慌亂。
這兵不是烏合之眾,但應該是新兵。
雙方軍隊撞在一起。
長矛互相刺殺,鮮血橫飛,隨時都有同伴倒下。
這個時候武技無用,只有平日訓練的機械性動作。不斷的刺出長矛。
倒下一個后面補上一個。
人命此時如同草芥,雙方就看誰崩潰。
南越的老兵表情沉穩出手狠辣,按照經驗和節奏,不斷地刺殺眼前的毛頭小子。
顧道的新兵從開始的緊張,到后來的麻木,機械地刺著手中的長矛。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土地。
“土地……”年輕的士兵念叨這兩個字。
仿佛是一種魔咒,倒下一個第二個立即補上,悍不畏死的向前擠壓,不斷地穿刺。
“土地……”
“土地……”
戰勝立功,家里會有更多的地,兄弟姐妹不再挨餓。
他們死了,十五畝的土地,家里可以再種十八年,家人可以不再挨餓。
只有勝利,才能夠保住土地。
戰敗了,土地就會被那些人拿走。
為了土地……
他們拼命堅持,用自己的命堅持,不斷向前,向前。
戰斗從進行了一個時辰。滿地尸體血流成河。
雙方的左中右三軍,已經逐漸變成弧線,顧道的新兵陣線在不斷被往后壓縮。
可是陣線依舊沒有亂,他們依舊死死的保持陣型。
張闊終于震驚了。
堅持一個時辰而陣型不亂,這不是新兵。
可是看著他們生澀的樣子,絕對是新兵。真是矛盾啊。
左中右三軍,但凡有一個地方露出破綻,被沖破了陣型,那整個陣線就會崩潰。
可是他們堅持住了。
顧道掌心都是汗水,他手中的有五千預備隊,準備隨時補充上去。
可是他沒有動,這一戰對新兵來說尤其重要。
只要堅持下來,他們就是老兵。
不到最后一刻他們不會輕易投入預備隊。
張闊在盯著顧道方向,他在等顧道把最后的兵力投入。
只要他最后的兵力被纏住,他的預備隊就可以一擊必殺。
可是顧道就這樣看著,那些新兵竟然依舊沒有潰退。
甚至適應了節奏之后,左軍竟然挺住了,不在后退,開始節節進攻。
而南越的老兵卻在節節后退。
張闊嘴角漏出殘忍的笑容。
這就是老兵的經驗,假裝后退,誘惑新兵緩慢脫離三軍配合的安全距離。
等到距離夠遠,老兵就會反擊。新兵發現遠離中軍,心中就會緊張。
那個時候稍微給一些壓力,距離崩潰不遠了。
顧道沒有這個經驗。
畢竟是他在古代第一次帶兵開片。滿眼都是廝殺的軍隊。
這可比指揮街頭斗毆的時候,難度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