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從前跟這些狗的快樂日子,竇鼉就恨不得咬死顧道。
一切的罪惡源頭,都是從他偷吃自己的狗開始的。
顧道是因為烈酒受到騷擾。
其實對于烈酒的需求早就有,楚王跟他說了好幾次。他一直沒上心。
現在找的人多了,連袁琮也扛不住,顧道只能被迫營業,做起二道販子。
買來酒蒸餾,勾兌之后賣給楚江樓,含淚賺了一倍的利潤。
練武、讀書,逗弄小姨子錦瑟,日子過得歲月靜好。
直到鄭國公郭汾陽,帶著外孫女崔臻來到了袁府。
鄭國公已經垂垂老矣,走路都看費勁。不過從雄壯的骨架,依然能看出昔日的雄風。
“好久不見啊,老哥哥。”袁琮拉著這位國公的手,親熱地說道。
“嗯?什么縱酒高歌,那是你們讀書人的勾當,老夫只會拿刀砍人。”
鄭國公氣喘吁吁地打岔。
“別跟我裝了,說吧,大駕光臨有何貴干?”袁琮直接戳破鄭國公的偽裝。
鄭國公松開崔臻,緩緩站直了,瞬間從一只老病狗,變成了虎威猶在的老將。
“不裝不行啊,就這還有人打我外孫女的主意,若不是你那徒孫,我外孫女清白不保。”
鄭國公聲音冷硬,仿佛隨時出鞘的寶刀。
袁琮看了看身后的顧道,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有這事么?我忘了。”顧道說道。
“好孩子,不說,是保護我家臻兒的清譽,多謝了。”鄭國公點頭稱贊,然后轉向袁琮。
“我今天上門,一是感謝他,另外也是舍了老臉求你幫忙。”
袁琮贊許地看了顧道一眼。
“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了,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不過提刀砍人就免了。”
袁琮戲謔地說道。
兩個老人進屋談話,崔臻風情萬種地白了顧道一眼。
越想那日被顧道抱在懷里,她越是生氣。生平第一次被男子如此輕薄。
簡直是逃了太子的虎穴又入顧道的狼窩。
關鍵是占了自己便宜,這混蛋還一副他吃虧的表情。連一首詞都不肯給自己。
自己長這么大,就沒如此被男人接近過,更加沒有被男人拒絕過。
在南越,只要自己一句話,那些男人為了爭相討好,可以打的頭破血流。
可眼前這個……
“看什么看,眼珠子給你摳出來。”顧道面對風情萬種的白眼,一點也不解風情。
崔臻卻突然笑了,嬌媚如寒梅綻放。柔聲說道:
“小顧道,你等著,一會兒我就讓你給我跪下。你要是不肯跪也行,條件你知道的。”
小顧道?這什么稱呼?
“你長得挺美啊。”顧道夸獎了一句,轉身進屋了。
崔臻丹鳳眼閃過一絲溫柔的怒氣。
這個混蛋,又是這句話。
是讓自己不要想得太美么?你給我等著。
鄭國公來找袁琮,的確是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給崔臻尋求保護。
他要讓袁琮收崔臻為徒。
袁琮是袁貴妃的父親,是皇后的老師。
如果收了崔臻為徒弟。崔臻就是太子的長輩,師姑。
袁琮聽了太子的行為,胖臉上怒氣一閃而過。
但是國之儲君,從來都是禁忌,他不想多做評價。
對于鄭國公的請求。袁琮竟然答應了。
不是記名弟子,不是隨便說說。而是要真的收她當弟子。
這個時代拜師,是一件非常鄭重的事情。
需要舉辦一個很隆重的拜師禮的,不過那都是選黃道吉日后補。
現在崔臻就可以叫袁琮老師了。
崔臻強忍著嘴角的笑意,恭恭敬敬地給袁琮磕頭,口稱老師。
袁琮欣慰地點頭,讓她起來剛準備交代幾句場面話。
那只崔臻站起來,就迫不及待地朝著顧道招手,梗著脖子,挺起胸膛說道:
“小顧道,還不過來拜見姑姑,姑姑給你準備了見面禮。”
袁琮也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輩分。
于是說道:“修之,當過來見禮。”
顧道心說你們玩我是吧?
這也太隨便了吧。而且你們這輩分不亂么?
看看崔臻那得意的嘴臉,顧道一搖頭直接拒絕:
“門兒也沒有啊!你自己玩去吧。”
讓我叫姑姑?我又不是起騎雕的楊過。
“修之,不可無禮。”袁琮說道。
“師祖,你不覺得有問題么?她管你叫師父,那您跟鄭國公怎么論?”顧道說道。
袁琮還真沒想過,輩分是有點亂。
“嗯,還真是有點亂。”鄭國公捋了捋胡子皺了皺眉。緊接著說道:
“哎敬德,你好像比我矮一輩了。來叫聲世叔聽聽。”
“滾蛋吧,來占我便宜。”袁琮怒了。
顧道趁機就跑,崔臻緊隨其后。
“大侄子哪里逃,姑姑的詞呢?快點寫給我。”崔臻提起群角隨后就追。
兩個人一前一后,追逐出了屋子。
剛到院子里,就發現錦瑟和魏青梅,正好放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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