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少爺到芝蘭院暫住,這三個狗奴分別關押,等老夫人處置。”
二夫人龐氏冷酷的下令。
顧道最后那句話讓她悚然驚醒,自己被東院那個小賤人給坑了。
這讓一向自負的二夫人臉色比寒風還冷。
顧家當代家主顧云璋在外做官,小妾梅笙住在東院。
老二顧云瑞也在外做官,妻子龐氏掌家,居住于西院。
顧道吃過夜宵,躺在溫暖的被窩里,渾身的疲憊。
前任的身子骨本來不錯,但心神受挫加上苛待,此時疲憊襲來。
母親去世之后他被各種打壓,也曾找父親哭訴。
可是得到的是顧云璋的冷臉訓斥:
“顧家子弟,小小挫折都無法承受,如何能承繼祖先家業,回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可顧凌只是摔破了手皮,三個奴婢被杖責半死,他抱著哄了一天。
生辰被遺忘,去找祖母求關心,得到的一樣是訓斥:
“顧氏長子,要苦心志勞筋骨,不要總想這些虛榮之事。
否則將來怎么承擔顧家大任?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顧凌過生日,老夫人宴請了好幾桌,名貴禮物收了整整一屋子。
擔大任、苦筋骨,不過是冠冕堂皇虐待他的借口。
十年被虐待,前身把公主婚約,當成唯一逃離的苦海的希望。
所以皇帝同意解除婚約,前身才絕望之下瘋了。
現在他來了,跟臥底販毒集團一比,這里簡直是天堂。
畢竟毒販子都是瘋子,詭計多端,殺人都不需要理由。
顧道休息了,整個顧家卻暗流洶涌。
背地里都十分確定,大公子死定了。
被公主退親,本就沒了依仗,現在又這么囂張,老夫人肯定要借題發揮弄死他。
顧家誰不知道,老夫人想讓顧凌頂替他成為嫡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第二天一早。
顧道睡到自然醒,下意識伸手去摸枕頭下面的槍,卻恍然驚醒。
他為失去警覺感到羞恥,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是臥底了。
院子里一個人沒有,更別說飯食了,顧道肚子餓的咕咕叫。
就在這時,一個神態倨傲的丫鬟找到了他。
老夫人貼身丫鬟春桃。
這是顧家老夫人的慣用手段。
每次找他,都先讓春桃提前恐嚇一番,讓他心生恐懼。
然后老太太再出面輕松拿捏。
以至于前身對春桃的恐懼深入骨髓。甚至聽她聲音腿肚子都哆嗦。
不出意外今天又是這個套路,而且故意不給他早飯。
果然,春桃一見面就態度冷傲,語氣輕蔑的說道:
“大少爺被公主休了,反倒威風了,縱火傷人,真當家法是擺設么?”
顧道不理她的話茬,反而問道:“祖母準備早飯了么?”
春桃驚訝了一下,緊接著冷笑道:
“呵,先想想怎么磕頭吧,你這腌臜的蠢貨,命都沒了還要吃飯?想做飽死鬼上路么?”
聲音恰好,僅讓顧道聽到,不給別人留把柄。
段位比二管家高那么一點。
但是主動找揍,顧道一定滿足。
他神了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
“春桃,你的發簪很漂亮,不便宜吧?”顧道問道。
春桃嗤笑一聲:
“你這次死定了,討好也沒有用。
不過你要是愿意把你娘留下的鳳釵孝敬我,我說不定……”
她未說完,顧道一伸手,把春桃的簪子拔了下來。
春桃大怒,那可是自己最喜歡的簪子,立即伸手去搶。
嘴里罵道:
“你干什么,下賤的坯子,也敢輕薄我?還我……”
簪子不是很尖銳,但在他手中卻是傷人奪命的利器。
隨手一揮。
噗嗤一下,春桃脖子上多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瞬間染紅白嫩脖頸。
春桃一捂脖子,發出驚恐的慘叫:“殺人了……”。
顧道一把薅住她的發髻,簪子頂在她喉嚨上。
死亡的威脅下,春桃瞬間消音。
“你一個賤貨,也敢惦記我娘的東西?這只是警告,再喊刺穿你的喉嚨。”
春桃捂著脖子,眼里全是驚恐,渾身一抖褲子濕了。
“大少爺饒命,我也是奉命行事……”春桃顫聲哀求。
“滾回去,給祖母送信,讓她把早飯給我準備好。”顧道說完,一腳把她踹個翻滾。
春桃跑出去很遠,才敢凄厲的喊救命。
手持帶血的簪子,安步當車,路上的下人無不驚駭的紛紛讓路。
以前被他們視作窩囊廢,此時卻不敢抬頭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