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起身接過參湯,又嘆息道:“睡不著啊,實在是這次皇帝玩得太大了!
翻天覆地的改革,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甚至可以說,這一次是觸動了所有掌權人的利益。”
梁國夫人走到他身后,給他揉捏著肩膀脖子,邊揉捏邊說:“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其他的。
但是有一點我知道,皇帝讓這個天下,實實在在的變好了。
從偶爾你吐出的一些口風來看,皇帝的雄才大略,連你都理解不了。
雖然看似每一步都走得很冒險,但卻有那個能力去收拾殘局。
他既然要進行某種變革,那就肯定已經想好了一切。
他才二十五六歲,距離老糊涂還遠得很。
從他登基這幾年來看,他雖然很霸道,但卻行的是堂堂的正道,一步步都是大勢碾壓下來。
老爺,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身體。”
剛剛端起參湯喝了一口的房玄齡,聞狠狠把碗頓在桌上。
似乎又感覺自己做得太過,輕輕把碗移了個位置,然后嘆氣道:“按照陛下的說法,龍生龍鳳生鳳,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可我們家的四個子,一個讓人省心的都沒有。
大子,你看他整日偷雞摸狗,哪里有點我的樣子?
別說政治頭腦了,他連半點為人的頭腦都沒有。”
房玄齡的大兒子房遺直,在原本的歷史上,到了李治的時期才被封官,而且都是封的散官。
就這樣,他還在妹夫的裹挾下,非要搞點大事,最后被流放嶺南,死于非命。
“再來說二子,如果說大子好歹還有點小聰明,就是沒用在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