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另一邊敲車窗。
商北梟抬起頭。
立刻推開車門走下去,將花昭抱在懷里,提了提花昭披在肩膀上的外套,寵溺又嗔怪,“這么晚了,出來找我做什么?這么大人又丟不了。”
花昭抬起頭,“表姐和你說什么了?”
商北梟摟住花昭的腰,“回家說。”
花昭窩在商北梟的懷里,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她抬起頭,也沒有像以往那般嬌俏的責備,只是心疼的看著他,“好。”
回到房間。
花昭開口輕聲詢問,“你們聊了什么?前幾天我在一場宴會上見到了表姐和小雅,表姐的臉色不太好,很蒼白,像勞累過度。”
商北梟沒有瞞著花昭。
把關于薛錦繡的那份體檢報告遞給了花昭。
花昭看了一眼,瞬間愣住,一股酸熱也從胸腔底部涌到了眼睛,“胃癌晚期?怎么會這樣?年前她還跟我說,年紀上來了,要經常查體……”
商北梟伸出胳膊,摟住了花昭的肩膀,“但是今天她找我,不僅僅是為了病情。”
花昭安安靜靜的聽著。
商北梟似乎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再三猶豫后,才說,“她想讓家里孩子,去商政聯姻。”
花昭臉上卻沒什么意外,“你記不記得上個月,商眠最后一次畫展,我不是和月初一起去的嗎?參加完畫展之后,我們一起去做瑜伽,月初跟我說了些事。
老錢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但是不少得意門生還回去,就某些事情詢問他的意見和建議,所以老錢現在消息靈通,可謂是四通八達,有一天老錢忽然拉著月初,分析了一通,現在局勢。
月初都跟我說了,老錢說,咱們和下一輩,沒有走上聯姻的路,商少揚和商少衡更是娶的名不見經傳之輩,商醒遠嫁國外。
就商眠嫁給司家,勉強算是聯姻,可是司辰腦子里沒有一絲上升的意思,只有破案的欲望,所以下一輩的人中,必須要出一個人,去聯姻。
我們家這些年太順了,掌管了太多的經濟資源,已經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我們始終沒有站隊,所以他們不能對我們太好,可也不敢對我們太差,因為他們害怕,一旦我們選擇離開,這會是一個天大的窟窿,這是個死循環。
但是溫水煮青蛙,青蛙察覺不到,他們隨便在經濟政策上施予壓力,對我們這些商人來說,就是天翻地覆的動蕩,所以我能理解。
表姐說是誰?”
商北梟反問道,“你想是誰?”
花昭嘆了口氣,“如果必須要,我希望是小九,小十不行,小十天性愛自由,散漫又浪漫,受不了那種家庭的氛圍,對她來說就是受委屈,若是再碰上個自命清高的婆婆,我都沒法想象她小日子該怎么過。
而且還有個最重要的,岳父岳母對女婿,總是會看在女兒的份上,格外寬容和優待,公公婆婆就不一定了。
咱們小九,好歹是靠自己的雙手在華爾街打拼出了一席之地,現在手上的公司也馬上有上市資格,就算聯姻了,我們小九也不會被任何人低看一眼。”
商北梟要扭頭看著善解人意的妻子,“昭昭會不會覺得我太無用?”
花昭嗔怪的在商北梟肩膀上捶了一把,“胡說什么呢?這怎么是沒用?歷史的潮流那是靠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就算是大唐盛世,都有公主和親呢,你再這樣貶低自己,我要生氣了!”
商北梟一把抱住花昭,“這一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門外。
小十站在原地,聽完了父母所有的對話,她眨巴眨巴眼,咋滴,要送小九去和親了?
她匆忙跑回房間。
換算了一下當地的時間,給小九打去電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