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耶律昌圖還是拓跋宏,目光都不懷善意,此前他們忽略了一個疑點。
第五長卿有可能是叛徒不假,可冷千機也有可能啊,他也不是羌人!
只不過是冷千機先來找他們,而且效命多年,所以才讓耶律昌圖忽視了他。
現在細細看來,第五長卿的種種表現都更加可靠!反倒是冷千機,無憑無據就憑一張嘴!
“我,我……”
兩人眼中的寒芒讓冷千機心頭一哆嗦:
“血口噴人!殿下,他在栽贓陷害啊!他是死到臨頭想把微臣拖下水!”
“栽贓?陷害?”
第五長卿反問道:
“剛剛我說的哪一件事不是實情?哪一句話陷害你了!說!”
“我,我……”
冷千機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第五長卿說的沒錯,他剛剛所的每一句都是實情。
“殿下,微臣跟隨您多年,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冷千機有些急了:
“殿下可千萬不要被此賊的話語蒙蔽啊,此人巧舌如簧,實則奸詐無比!”
“忠心不是靠嘴說的,而是看作了什么!”
第五長卿冷喝道:
“我為殿下擋得那一槍,至今傷口未愈,你呢,你做過什么!
你說我是內奸,那你就拿出證據!將人證物證擺在這,我定立刻在殿下面前請死!
但如果你沒有證據,為何誣陷我是內奸?為何要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定然是想替隴軍除掉我!”
冷千機啞口無,呆若木雞,他如果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還在這跟你廢話?
迷茫之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聲道:
“殿下,此事還有疑點!
他說此戰跟在別勒將軍身邊,一直沒有傳遞消息的機會,可現在別勒將軍不知所蹤,很可能已經死在了隴軍手里。
死無對證,豈能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
耶律昌圖眉頭緊皺,對拓跋宏對視了一眼,好像也有些道理,別勒古臺如果死了,豈不是死無對證?
這下難搞了。
冷千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惡狠狠地說道:
“微臣是七國的流民,無以為生才逃到奴庭,承蒙殿下信任,多年來提拔重用,殿下便是微臣唯一的依仗,我為何要叛?
但第五長卿是奴庭土著,奴庭三州百姓多年來一直在反抗大羌的統治,他比微臣更有通敵的嫌疑!”
耶律昌圖左看右看,他真拿不準主意了,到底誰是內奸?
反正是他們兩其中之一!
就在場面難舍難分、僵持不下時,帳外再度傳來一聲高喝:
“殿下,別勒將軍帳外求見!”
“他竟然沒死!”
耶律昌圖一亮,精神振奮了不少:
“快,快叫他進來!”
或許他是唯一一個能解開當前謎團的人!
“宣,別勒將軍入帳!”
在一聲怒喝之中,別勒古臺一瘸一拐地走進了皇帳,那模樣比第五長卿還要凄慘許多,血污黏在甲胄上甚至在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
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意。
耶律昌圖沉聲問道:
“說說,此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勒將軍,是不是第五長卿通敵,才導致此敗!”
冷千機目露希望,他很想聽到別勒古臺說一句,第五長卿通敵,是敵人故意放回來的!
從他的視角來看,燕凌霄視第五長卿為殺父仇人,只要見面定然會殺了他!現在第五長卿活著回來就只有一種可能:
因為洛羽及時出面救下了他,燕凌霄得知消息后故意將其放走,如果是這樣,別勒古臺定會知情!
在冷千機滿懷希望的眼神中,別勒古臺猛然揮拳,梆地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噗嗤!”
這一拳頭力道之大,直接打得冷千機口噴鮮血,碎牙飛濺,整個人往后一栽,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耶律昌圖目瞪口呆,咋了這是?怎么直接動手了?
“請殿下恕末將無禮,可數千將士死在末將眼前,這份血仇我實在是忍不住!”
別勒古臺指著懵逼的冷千機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