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幾位兄弟說的沒錯,將軍您想想,自從咱們在涼州城站穩腳跟,魏建池三番五次地找我們麻煩,一心想要吞并我們的勢力。
此人在涼州城立足多年,麾下兵多將廣,又與冷千機交好,根基遠比我們深厚,時間一長我們如何斗得過他?遲早會被這家伙弄死。
所以卑職就想,咱們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先把他整死!”
“把他整死?”
孔寧眉頭緊皺:“你截殺美姬和把他整死有什么關系?”
孔寧不想把魏建池弄死嗎?他也想啊,可現在是自己大禍臨頭!
“呵呵,這便是屬下的計策。”
楚瀾微微一笑,有條不紊地說道:
“其實說白了,眼下指向將軍的證據無非是一柄彎刀罷了,殿下一時震怒才責罵將軍,但殿下身邊的兩位謀士又豈是傻子?如此粗鄙的漏洞他們會看不出來嗎?
跟將軍說實話,那柄刀是我故意留下的,只要我們稍作手腳,便能將罪名推到魏建池的頭上去。”
“噢?”
孔寧目光锃亮:“說來聽聽,怎么做?”
“只需如此如此……”
楚瀾將心中計劃緩緩道來,孔寧越聽越興奮,到最后眼神中的恐懼慌亂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亢奮,猛地一拍大腿:
“妙,妙計啊!”
“嘿嘿。”
楚瀾諂媚一笑:
“此計若成,魏建池還不是必死無疑?
卑職料到會有今日的當面對質,擔心將軍的反應露出破綻,這才沒有提前告知將軍。只有不知情,將軍的反應才更加真實,不會被冷千機和第五長卿看穿。
卑職擅自行動,還請將軍恕罪!”
“哈哈哈,無妨,你做得很好!”
孔寧大笑出聲:
“本將軍沒有看走眼啊,手里最能干的就是你了!”
“哼哼。”
孔寧的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魏建池啊魏建池,你不是一心想整死我嗎?這次我就要讓你魏家滿門覆滅!”
……
時值寒冬,涼州城上空朔云密布,鉛灰色的云層低垂,仿佛要將整座城池壓垮,一場大雪飄然降臨人世。
起初只是零星雪粒,敲打在屋檐窗欞上簌簌作響,不過片刻工夫,漫天鵝毛大雪便傾瀉而下,將北境座雄城裹進白茫茫的天地之間。
煙雨閣的窗臺邊,洛羽和君墨竹相對而坐,爐中熱著一壺暖酒,火苗滋啦滋啦的躍動著,兩人頗有閑情逸致的欣賞著窗外雪景。
市井街衢間,百姓們踩著厚雪匆匆而行。賣炭老翁推著獨輪車沿街叫賣,車轱轆在雪地里碾出吱呀的哀鳴。幾個頑劣小兒不顧嚴寒,蹲在巷口堆砌雪人,凍得通紅的小手靈活地捏出耳朵眼睛。
煙雨閣門口的棉簾不時掀動,溢出溫熱的酒氣與喧嘩人聲,有渾身落雪的客人鉆進去跺腳取暖,帶進一股凜冽寒風,這種時候來一壺燙酒暖身,豈不自在?
“若是沒有戰亂,沒有羌人,該是何等愜意的日子啊。”
洛羽輕嘆一口氣,微微搖頭:
“八十年,整整八十年,奴庭百姓是怎么熬過來的?”
君墨竹默默地給洛羽倒上一碗熱酒:
“苦命人有苦命人的活法,這世道,能活著已經不容易了。”
“唉。”
洛羽輕嘆一口氣,將熱酒灌進腹中,一股暖流迅速襲遍全身,緊跟著振作精神:
“你那邊的布局怎么樣了?”
“放心吧。”
君墨竹微微一笑:
“王刺和荊無命已經把事情辦妥了,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各部人手準備好了嗎?”
“皆已就位!”
“很好。”
洛羽喃喃道:
“還有三天,好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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