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都元帥府
偌大的正殿內站著好些人,左邊一排是孔寧和麾下幾名親信,楚瀾也在列,右邊一排便是魏建池那幫人。
冷千機和第五長卿二人侍立一側,兩雙眼眸緩緩掃過殿內眾人,氣氛不知不覺間有些詭異。
孔寧的眼珠子轱轆直轉,一個時辰前他突然接到耶律昌圖的命令趕過來,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他能感受到太師椅上的耶律昌圖面色陰沉,黑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了。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而且側邊的魏建池時而朝自己投來輕蔑的冷笑,要知道兩撥人一直以來都不對付,私下中常用爭斗,魏建池的表情告訴他,今天準沒好事!
“孔將軍。”
沉默多時的耶律昌圖終于開口了,冷聲道:
“昨夜你在哪兒?”
“昨夜?”
孔寧一愣:“昨夜小人就在府中啊。”
“沒有外出?”
“沒有,近些日子天寒,小人早早便睡下了。”
孔寧目光茫然:
“敢問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嗎?”
耶律昌圖冷冷地盯著他:
“從朔州送來的美姬和財物,昨晚被人劫走了,隨行護衛軍卒死得一干二凈,這件事孔將軍可知情?”
“竟有此事!小人毫不知情啊。到底是何方宵小敢劫殿下的人!簡直是目無王法,罪不可恕!”
孔寧目光陡變,心中卻是一陣暗喜,接人的任務被魏建池搶走了,這下人沒接到,魏建池定要受重罰,得虧自己沒搶過他。
不對,不對啊!如果真要重罰,這小子笑什么?
“目無王法?罪不可恕?”
耶律昌圖差點被氣笑了:
“我看所謂的宵小就是孔將軍吧,是你派人截殺了車隊!是你這個奸賊,搶了本殿的女人!”
“什么!”
孔寧的表情豁然大變,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怎么可能!卑職絕對沒有干此大逆不道之事!殿下,小人冤枉啊!小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截殺車隊啊!”
“是嗎?孔將軍喊冤倒是喊得快啊。”
魏建池冷笑一聲:
“這是本將軍從戰場帶回來的東西,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咣當!”
一柄帶血的彎刀被扔在了地上,木制的刀柄上豁然刻著一個大大的“孔”字。
孔寧瞬間愕然,陷入呆滯:
“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傻了吧?沒想到留下了把柄?哼哼,孔寧,本將軍平日就看出來你有異心,這次人贓俱獲,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魏建池就差笑出聲了,心中那叫一個暢快啊,與孔寧斗了這么久,沒想到能靠著這么一件小事將其扳倒!
“魏建池,你休要血口噴人!”
孔寧勃然大怒:
“我豈會干此勾當,栽贓,一定是栽贓!”
“死到臨頭你還敢抵賴?”
耶律昌圖面色鐵青,咬牙切齒: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不是你軍中的刀!不是你干的還能有何人!
混賬東西,連本殿的女人都敢搶,我看你孔寧是想上天了!”
孔寧渾身一哆嗦,扭頭便跪,幾名親信也磕頭伏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殿下冤枉啊,小人昨天確實一直待在府中,從未外出,殿下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府中下人皆可作證。”
“嘖嘖,這有什么好查的。”
魏建池冷笑道:
“你府中之人自然都聽你的話做事,別人去查能查出個什么東西?退一萬步講,你自己不出手,手下的人照樣可以出手!
沒看出來啊,你還真是巧善辯!”
“沒有,絕對沒有!”
孔寧真的慌了,臉色煞白:
“就算給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截殺殿下的車隊,求殿下明鑒!”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