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一定要追上這幫雜碎!”
“給我殺!”
被黑夜籠罩的叢林中有兩撥人一逃一追,幾百奴軍烏泱泱的全都出動了,高舉著火把在林間穿梭著,前方所謂的義軍只有區區十幾人,正在到處亂竄。
不過這些人逃命歸逃命,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回身放箭,箭術還極準,基本上都是瞄著那些舉火把的,一箭一個。
“嗖!”
岳伍扭身就是一箭,當場將一名奴軍給射死,嘴里還罵罵咧咧:
“牛大疤是吧?老子看你就是牛大傻,傻不愣登的,追你個毛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牛大傻牛大傻!”
“混賬!王八蛋!”
牛大疤氣得滿臉通紅,破口大罵:
“都給我加把勁,追,追!老子今天定要將此賊碎尸萬段!”
“殺!”
追著追著他們就沖進了一條狹窄的坡道,兩側皆是土坡密林,寒風吹過,兩側林木晃動,宛如有鬼魅穿行。
幾百人呼啦啦擠在一起,場面一度有些混亂。那幫義軍明明就在身前,但怎么追都追不上,一大群奴軍累得氣喘吁吁。
一名百夫長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頭,不太對勁啊,這幫雜碎也太能跑了,明明可以一溜煙跑了,卻始終跟我們保持一段距離,不緊不慢的,倒像是在遛狗。”
“啪!”
“混賬東西,你在說什么!”
本就憋著一股氣的牛大疤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什么遛狗,難道老子是狗嗎?你們都是狗!”
“一群蠢狗!”
百夫長委屈巴巴地捂著臉,五根通紅的手指印逐漸浮現: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但,但就是這么個情況。”
扇了一巴掌出了口氣,牛大疤也冷靜了一些,一琢磨,百夫長的話不無道理,明明可以跑掉的,但這群人為何故意慢吞吞的?總不至于想靠弓弩射死所有人吧?
他本能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地形,不算高聳的土坡上漆黑一片,渾然看不見有什么。
但當了多年土匪的直覺告訴他,有危險!
“完蛋,中計了!”
牛大疤陡然想到了什么,怒吼一聲:
“快撤!”
怒吼在夜空中回蕩,卻已經太遲了。尾音尚未消散,原本死寂的密林深處驟然響起一片尖銳的破空之聲!
“嗖嗖嗖!”
這次不是零星的箭矢了,而是早已蓄勢待發的死亡之雨!
剎那間,無數寒芒從夜色中迸發而出,織成一張密集的大網,鋪天蓋地地罩向狹窄坡道里擠作一團的奴軍。
“嗤嗤嗤!”
“啊啊啊!”
一支支鋒利的箭矢不斷穿透奴軍的胸膛、腦袋、大腿,凄厲絕望的慘叫、中箭倒地的撲通聲瞬間取代了之前的喊殺與喘息。火把的光芒下,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奴軍成片倒下,如同被無形的鐮刀割倒的麥子。
“小心,有埋伏!”
“各自尋找掩體,媽的,別慌!”
“撤,往外撤!”
牛大疤牙呲欲裂,揮舞樸刀格開兩支射向面門的箭矢,環顧四周,只見手下如無頭蒼蠅般亂撞,根本無處可躲,每一聲慘叫都意味著有人倒下。
這一刻他幡然醒悟,十幾名義軍分明就是誘餌,為的就是引誘己方落入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殺!”
片刻之后箭雨終于停止了,兩側土坡縱然躍出大批黑衣人,人人手執彎刀,箭步前沖,沒有任何吼聲,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咦,人不多啊。”
牛大疤愣了一下,別看剛才的箭雨氣勢洶洶,但現在沖出來的伏兵也就百十人,己方兵力依舊占著優勢。
“老子就不信了,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們戲耍?”
牛大疤目露猙獰,怒吼一聲:
“兄弟們,咱們人數多,給我殺!”
“除了羌人的賞金,一顆人頭老子再加三兩銀子,拼了!”
“殺!”
“鐺鐺鐺!”
在牛大疤的助威和重金懸賞之下,兩撥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但一交手他們就發現勢頭不對。別看黑衣人人數少,可卻人人刀法精湛,鋒利的彎刀都是朝要害處招呼,自己根本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