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蠻荒之地來的土包子罷了,不就打了幾場勝仗嗎,有什么好神氣的。”
“就是,區區幾匹戰馬罷了,扣扣索索,怪不得是土包子。”
“媽的,有種的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揍你!有本事你們也去打幾場勝仗啊,一群敗將!”
“呦呵,怕你不成?咱也不是被嚇大的,定要把你捶得鼻青臉腫。”
玄武軍的營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很多人,涇渭分明地分成兩撥,一波自然是玄武軍騎卒,另外一波乃是黃俊華的左威衛。
看得出兩撥人都怒氣沖沖,劍拔弩張,大有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聽說隴西軍進駐城內,久聞邊軍大名的左威衛自然要來看看,還說想試試隴西戰馬,本著友好互助的原則,玄武軍讓他們試駕了戰馬,結果京軍一試便愛不釋手,說是要帶兩百匹回軍中。
這哪行啊,每一匹戰馬都是寶貝,玄武軍自然當場拒絕。
左威衛畢竟是京軍,平日里就覺得高人一等,往常各道駐軍對他們都是畢恭畢敬,要什么給什么,沒想到今天遇上了硬茬子。
然后兩邊就起了爭執,從口角之爭逐漸演化為破口大罵,要不是黃俊華和岳伍二人緊急趕到,只怕這里已經變成競技場了。
黃俊華身為左威衛中郎將,官居從三品,而岳伍只是地方武將,正四品,所以他自恃官階高,冷冷地說道:
“岳將軍,不就是些許戰馬嗎,又不是什么奇珍異寶,怎生如此小氣。”
“黃將軍說笑了,戰馬是將士們的命,缺一不可。”
岳伍在洛羽身邊跟久了,嘴皮子甚是滑溜:
“畢竟是隴西戰馬,左威衛拿走了也騎不慣,沒啥用,萬一水土不服再影響了戰事,這不是給黃將軍添麻煩嗎?
如果左威衛一定要馬,得洛將軍發話。”
聽到這里黃俊華眉頭一皺:
“怎么,你這是拿洛將軍壓我?本將在京軍數十年,還真沒怕過誰!”
他是什么人?他可是景霸的親信啊,自恃有三皇子撐腰,還真不把洛羽放在眼里。
“將軍,咱們不要跟他啰嗦,治他們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好教他們知道將軍的威嚴容不得任何人挑釁!”
“對!媽的,打他們三十軍棍就老實了!”
一眾玄武軍卒攥緊了拳頭,眼眶噴火,什么禁軍武將,在他們眼里狗屁不是。
“岳將軍,我勸你還是讓讓吧。”
黃俊華冷笑一聲:“本將隨隨便便給你按個罪名就能讓你掉層皮,識相點好。”
“是嗎?我不信。”
開口說話的并不是岳伍,而是洛羽!
圍觀的人群呼啦一下往兩邊散開,兩位皇子外加洛羽緩步行出,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沒想到區區一件小事竟然將這幾位都驚動了。
洛羽在黃俊華身前站定,目光微凝:
“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我聽聽。什么叫隨隨便便可以給本將軍的人按個罪名?”
毫無波瀾的眼神愣是讓黃俊華后腦勺發涼,渾身發毛,哪還敢答話啊,當場朝景霸叫起屈來:
“殿下,非是末將要找事,實在是這些隴西軍卒欺人太甚,不給戰馬也就罷了,還出不遜,挑釁我軍,手下的兄弟們也是為了維護左威衛的聲名才和他們起了爭執。
請殿下明鑒啊!”
黃俊華畢竟是他的親信,景霸自然心存偏袒,皺眉道:
“洛將軍,為了區區戰馬鬧得雙方不愉快,實在是不妥。要么讓你手下的兄弟賠個禮道個歉,此事就此作罷。”
話音一落,玄武軍便怒火中燒,黃俊華賊喊捉賊,景霸分明是在偏袒自己人!左威衛則得意揚揚,難不成連皇子的命令你們也敢違抗?
“不行。”
在無數詫異的目光中,洛羽竟然緩緩搖頭:
“隴西軍律,無故失馬乃是重罪,玄武軍卒并未做錯,為何要道歉?”
景霸語氣一滯,當場就覺得下不來臺了,黃俊華趁機喝道:
“放肆!洛將軍難道連殿下的軍令都敢違抗嗎!”
景淮見狀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
“算了算了,雙方都沒錯,武人嘛,偶爾有些火氣很正常,大家各自約束手下將校,咱們和氣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