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駕!”
華麗的馬車在重重護衛之下疾馳,四周護衛軍卒人數銳減。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皇室自然不會放過南宮烈,一面派精銳禁軍尾隨追擊、一面傳旨沿途郡縣出兵截殺。南宮烈雖然隱藏蹤跡、晝夜不停地趕路,但還是被追上了幾次,幾場激戰下來隨行衛兵戰死大半,眼下只剩三四百人,而且人人負傷。
“轟隆隆!”
在車隊身后還有更大的規模的騎兵,近千精騎,這是一路咬著他們從京城追來的禁軍。
一追一逃,能不能斬殺南宮烈就看這次了。
其實雙方軍卒全都身心疲憊,不管是人還是戰馬的體力都消耗到了極致,此刻拼的是一股意志力。
為首的禁軍武將滿眼血絲,咬牙切齒地吼道:
“兄弟們再加把勁,追上去把他們全都宰了!陛下有旨,得南宮烈首級者,賞千金,官升三級!
此事不拼,更待何時!”
“諾!”
千金啊,足以讓尋常百姓錦衣玉食的過幾輩子!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上千騎卒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拼命地揮舞韁繩縱馬疾馳,恨不得肋生雙翅飛過去宰了南宮烈。
“轟隆隆!”
眼瞅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禁軍士卒們面露喜色,一柄柄彎刀已經出鞘,只等著收割人頭。
哪知對面山坡忽然傳來一陣轟鳴的馬蹄聲,數以千計的青甲騎軍躍出地平線,洶洶而來,軍中高舉著一面“南宮”大旗,霸氣側漏。
禁軍武將的臉色瞬間煞白:
“怎么,怎么可能。”
“轟隆隆!”
整整三千精騎繞過南宮烈的車駕,迎面與禁軍撞在了一起,青甲騎軍齊齊怒吼一聲:
“殺!”
……
一個時辰后,天地間已經恢復了平靜,血淋淋的死尸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微風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近千禁軍,全軍覆沒。
青甲騎軍駐足不動,不少士卒的甲胄已經被禁軍的血跡染紅,但他們依舊用盎然的目光看向遠處的車駕。
一名中年武將緩步走到馬車邊,彎腰沉喝:
“父親,淵兒不孝,讓您受驚了。”
南宮淵,南宮家長子,現任閬東道節度使,今年正好四十歲,從軍入伍二十年,那是南宮烈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車簾緩緩掀開,南宮烈在葉青凝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雪白的胡須隨風飄動,滄桑的目光掃過全場:
“將士們辛苦了。”
“轟!”
數千精騎同時抱拳,怒吼一聲:
“參見鎮國公!”
風沙滾滾,一股肅殺之意驟然升騰。
老人扶起了自己的兒子,喃喃道:
“你四弟,死了。”
南宮淵的心臟狠狠一顫,咬牙切齒地說道:
“請父親放心,淵兒定報此仇!”
騎軍挺槍怒吼:
“復仇,復仇,復仇!”
一陣陣怒吼聲中,南宮烈的視線順著滿地死尸望向京城方向,喃喃道:
“戰爭,這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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