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屁拍得，柳氏自己信嗎。

“柳夫人剛才是這么跟我說的嗎？我怎么記得，你好像說我是什么逃難來的破落戶，方大人還勸我找個富商老爺做小妾呢？”

她話音一落，柳氏和方委仁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霍臨的眼神瞬間沉下來，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度。

好，很好，竟然敢妄議朕的妃子，還給她指點前程？

朕看他是嫌頭頂的烏紗帽太重了！

他略一沉吟，目光掃過癱軟如泥的方委仁，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方委仁，”他冷冷開口，“朕記得你是在府衙任參軍一職？”

方委仁渾身一顫，連忙應道：“是，是……”

“愚鈍不堪，難堪大用。”霍臨語氣平淡，仿佛只是隨口決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即日起，革去官職，永不錄用。”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徹底擊垮了方委仁。

他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柳氏也傻了眼，連哭都忘了，她家的榮華富貴，她女兒的錦繡前程，全完了！

霍臨處置完方委仁，目光轉向跪伏在地的柳啟云和周夫人身上。

柳啟云心下一沉，知道接下來就要輪到自己了，正欲再次請罪，卻聽見姜嬛聲音響起。

“皇上，”姜嬛輕輕拉了拉霍臨的衣袖，“此事與城主和夫人并無關系，我客居于此，城主與夫人一直以禮相待，照料周全，并未有絲毫怠慢。”

霍臨聽到姜嬛為柳啟云夫婦求情，眼神微動，周身冷冽的氣息緩和了些許。

他垂眸看著姜嬛，眼神縱容。

她總是這樣，看著跳脫，心里卻比誰都明白，也念著別人的好。

也罷，既然她開口，便依她。

“柳啟云，你夫婦二人并未失禮，朕不予深究，往后管好你們族人的嘴，朕要是再聽到一句非議，嚴懲不貸！”

柳啟云和周夫人聞，如蒙大赦，連忙重重叩首。

“謝皇上隆恩，臣定當謹記圣訓，絕不敢再犯！”

處理完了這些人，霍臨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他重新低下頭，看向姜嬛時，眼神已恢復溫柔。

“夫人，可消氣了？”

這個稱呼怎么聽著就這么順耳呢？

看她那樣子，估計是也沒想到朕會這么叫她。

嘿嘿，以后沒外人的時候，就這么叫，朕的夫人，朕一個人的夫人。

姜嬛看著他這求表揚的眼神，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只是矜持地點點頭。

“嗯，心情好的可以吃下三碗飯。”

干得漂亮！

方家夫婦這種仗著有點小權就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該這么治。

霍臨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執起她的手：“那便走吧。”

他攬著姜嬛，轉身便走，玄色斗篷在夜風中劃出凌厲的弧度，簇擁在周圍的玄甲士兵無聲地讓開一條通道，動作整齊劃一，肅殺無聲。

柳啟云和周夫人跪伏在地，直到那隊令人心悸的玄甲騎兵護衛著二人消失在長街盡頭，才敢微微抬頭，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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