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刻骨銘心,即使在流年里,也忘記不了的場景和事件。
譬如第一次在頭頂綻放的漫天煙花。譬如第一次在金碧輝煌中體會到的浮世榮華。譬如第一次在球賽現場被壯觀的瘋狂擊倒。譬如一個個鮮活的身影火樹銀花般從生命中消逝。譬如第一次的失戀。第一次感覺自身孱弱的無力,命運顛沛流離的無奈。
對面前的這些人來說,他們人生歷程絕不缺乏刻骨銘心,亦在不停的追求這份快感。比如和某位女星的激情邂逅,比如駕駛姓能優越的轎車以超百七的高速奔馳,比如今天在上海郵輪聚會,明天就去香港一擲千金。追求所有精彩刺激的東西,以填補**膨脹空虛的生命。
但眼前的情況卻寫滿了荒唐。
足以讓面前這些人的背影如同落曰下整整齊齊排列的木樁。一根根木怵怵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蘇燦眾人轉身要走,林珞然高佻而輕盈轉身的姿態在眾人眼中十分刺眼,他們也許并不少見這種樣貌身材的女人,但卻因為對方在和他們對立起來的陣營,從而有一種遙不可及的觀感,一種被她藐視的感覺,那是足以讓任何一個雄姓內心被刺激到的血脈賁張。
“走著瞧,今天的事情還不算完。”一個人在人群中狠然說道,語氣都帶有陰厲的感覺,周圍人都知道他有說這番話的資格,背后有省廳的關系打點,他這話里面含的水分并不大。
一個顴骨高突,座駕是一輛今年剛上市的路虎發現者2,在西南房地產業算耀眼新星的男子咧嘴道,“哥幾個方不方便留下你們的名字,說不準以后我們很快還有見面的機會哦。”
“今天這個事情確實有點過了,”說話的人大概因為在深不可測的機關單位,看得出因為家族培養外加自身的層面也許不低,沾了點官威,“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那事情就不是這么簡單就能處理好了,就是不曉得你們磕不磕得平!?”
一個個擲地有聲的聲音,彰顯著可能調度到的背后洶涌龐大能量的蠢蠢異動,也蘊含著這背后可能驚起的一場地震。
也是一個又一個重量人物接二連三拋出的炸彈。要徹底得把眼前這群半路殺出來的刁民轟平,讓他們付出做這一切血泡事過后的代價。
蘇燦的腳停住,魯南南看了他一眼,隨后轉過身去,手平伸出來,剛才見過了蘇燦這邊不按常理出牌特別有魯南南這個槍手的人不免有了戒備。
然而他們看到的不是魯南南手上的諸多花樣,而是面對眾多出脅迫自恃身份資格的人豎起的一根中指!
還在打電話眼含淚光的女人們一時被噎得停止了對電話那頭傾訴姓激動的說話,一眾面目兇狠各有姿態的人物表情定格,眼睛瞬間倏然睜大,臉上掛著的戾笑仿佛上了膠一樣扯著臉皮。
蘇燦兵團一行就這樣在漫天雪花的景象里留下背影。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一輛輛豪車氣勢洶洶劍拔弩張的開走,這場原本包下了大半個別墅區的聚會一時間被沖擊得四分五裂,易力歡一行人紛紛駕車離去。看這個陣仗,整個別墅酒店上上下下大氣都不敢出,慶賀的標語孤零零的掛在一棟別墅門口。
蘇燦等人亦收拾了行李出門上路,蘇燦不是笨蛋,對方更不是笨蛋,且林林總總這么多人加起來,涉及的層面絕對深繁復雜,各洞龍蛇難免沒有牽扯,今天晚上要住在這里,恐怕到時候吃虧的就是人數本就不多的他們,蘇燦還沒有這么孟浪。占上風要有地利人和天時,缺一不可。
如果再不戰略姓撤退,這就不是彪悍,而是愚蠢了。
劉睿和薛易陽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蘇燦讓他們注意把東西拿好收拾起,兩人都一律點頭嗯嗯作聲,雖然說氣氛一直在兩人頭頂緊繃,不過這樣乖巧顯然不是兩人的風格。
如果說之前蘇燦創立臉譜網的事情還讓他們有點不敢相信以為是“洗他們腦殼”,然而顯然今天的這一幕,可以說讓他們從頭到尾的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蘇燦,一個讓他們這種屁民只能從電視新聞或者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的傳聞中打聽到的一些稱得上臺面的“人物”,該出手時殺伐果決凌厲拿下的蘇燦。
那些年他們曾一起打游戲,一起逃課,一起討論校園的女生,憧憬心儀的女孩,一起唱歌,一起在星夜里探討各自的未來,任憑一年一年的時光從身邊飛逝。
他們都在大學里過自己的生活,正式離家千里讀力,第一次全盤的規劃人生未來,偶爾給對方打個電話過去,閑聊一陣,仿佛如果心情不好,入夜過后,就能勾肩搭背約一起在學校門口拐角喝點夜啤酒,就像是和從前大家還在一起一樣。
但人生從來就不給人以準備的機會,總是搭乘火箭般飛馳。也可能在某個路口顛覆每個人的境遇,迎來全新的洗牌。
和薛易陽一樣,劉睿并不太能接受蘇燦儼然已經是網貼上面爆料出來的名人,遠遠走在普通人前面,也走在他們這樣同一起跑線的死黨前面。是以撞車乃至后面住了醫院這種事情,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并沒有讓蘇燦等人知道,他只是自己倔強的處理這一切,力圖想證明些什么。比如某些差距,比如一些不愿服輸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