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簿就算是受到了調離核心,式微的待遇,但是他仍然是一方主政大員,實在不行還可以以退為進,在這小地方搞得風生水起,再一舉來個魚躍龍門。
在政壇他可以風生水起,熱火朝天,然而回到家里,在這里一個人靜靜的時候,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王威威到現在還沒回來,這孩子是鐵了心要和他作對了,從小王威威的母親姓格就很要強,對王威威的管理也嚴格,可是有時候的嚴格,未免就有些狹隘了,譬如王威威必須每天逼著拉小提琴,結果他逆反嚴重,沒少挨打,可是挨了打過后,琴藝不升反降。
自己對他也是,王簿不喜歡拉下他這家長的架子和王威威爭執什么,多年的政治生涯也讓他學會了以制脅規避不和諧的沖突。對王威威他從來就是用制挾的手段,用種種讓他拒絕不了卻又不得不就范的方式讓他把剛硬的部位變得柔軟。
他也從來沒動手打過王威威,但是有時候他表現出來的冷酷,就像是鋼鐵一樣深陷王威威弱小的心臟,箍死,以至于要勒出血來。
所以王簿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不吃飯的抗議,也可以冷漠的望著他在兩個星期沒有生活費的情況下紅著眼朝朋友借錢要領養一條小狗的決然,而現在他還打算以夜不歸宿來抗議他的要求。
但是他是他的父親,他有理由讓自己的孩子對自己貫徹給他的話堅決的執行,也有理由告訴他他就是他的山,他堅強的后盾。
躺在沙發上面,關了燈,王簿揉著自己的眼瞼,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累。王威威現在在哪里,想必林縐舞兄妹也和他在一起,有他們在,王威威斷不會做什么出格的荒唐事,只是王威威已經沒拿到這個星期的生活費了,他們晚上去哪里?早知道,自己就應該私下里給珞然一些錢照顧著的。
突然傳來門鈴的聲音。
王簿睜開眼睛,愣了愣,隨即忙起身上前,透過門看出去,心頭一喜,想了想,趕忙把自己的皮鞋踢下來換了毛拖鞋,又把外套和西褲迅速的脫下來拋到樓上的臥室床上,批了一件深沉紋的睡衣,才慢條斯理的打開門。
門外站著王威威,林縐舞,林珞然乃至于一個不認識的男孩。
王簿看著有些疲憊的王威威,心頭惻隱,不過表面卻又不動聲色,“噢”了一聲,聲音里有居高臨下的威嚴,“回來了都進來吧,洗洗睡了。”再看到蘇燦,“這個是?”
“不認識!”王威威看到自己父親的這副模樣,敢情他睡得挺好的,哪里有半分蘇燦所說擔心自己的模樣,心頭不忿,越過他就走了房間去。
林縐舞和林珞然對王簿的冷酷都有點心悸,心忖幸好他們的父母沒王威威家這么惱火,林縐舞也不回答,追著王威威進了房間,林珞然就笑了笑道,“王叔叔,是送威威回來的,我們的同學”
蘇燦打量著面前的王簿,看來這就是他大舅和市長紅小天的頂頭上司,他的意志,也決定了星海廣場完工的質量,代表著整個夏海市的資源,也是王威威口中那個恨得咬牙切齒的父親。
不過蘇燦順著王簿的睡衣看下來,他睡衣之下,踩著一雙拖鞋的腳上,還明顯穿著兩只黑色的棉襪,哪個人洗了臉腳換了睡衣還穿著兩只襪子?這王簿多半之前并沒有洗漱,還在擔心王威威什么時候回來,這發現他們回來了,才趕忙換了衣服,前后結合一想王簿的行為模式,蘇燦也就釋然了,心里面還隱隱想笑。
自己的兒子桀驁難馴,又是他們那個子弟圈子里核心人物,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他和自己吵架,想必不會突然想通了回來的,怎么著也要過一夜給自己點“顏色”看看才服軟。
眼前的這個男孩,看來就是能夠說動王威威的少年,是以王簿就開始打量著蘇燦,蘇燦朝著他腳掃上去的目光乃至于那動了動的表情,善于察觀色的王簿哪還不知道蘇燦發現了什么。
就干咳一聲,將人讓了進去,“哦,是同學啊進來休息一下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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