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杰卻是土生土長的云海人,所以時不時向凌游小聲的描述隔壁幾張桌都在講什么。
他們左前方那張桌子的幾個人,一身樸素的衣著,身上還有些邋里邋遢的,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勞動者,幾個人喝著按杯收費的散裝白酒,聊的不亦樂乎,大概說的,就是今年的收成和豬牛如今的價格之類的話題。
凌游后方的那一桌客人,看起來像是幾個做小本生意的,聊得都是今年營商環境的情況。
沒一會兒的工夫,三人點的菜也上桌了,每人一碗白米飯。
老板娘說了一聲:“菜上齊了。”然后又問:“喝酒嗎?”
凌游微笑著回道:“我們不喝酒,謝謝。”
老板娘有些失望,但還是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見凌游率先夾了菜,季堯也就不客氣了,這一天下來,把他累的半死,現在腳都是酸軟的,肚子也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于是季堯先是吃了口菜,便大口吃了一口白米飯。
可就在米飯進嘴的那一刻,季堯的臉色突然變了,眉頭皺了起來,甚至有一種想要吐掉的想法,可礙于凌游在,他只好艱難的咽了下去。
按照季堯的感受來說,這米飯的口感,絲毫沒有新鮮稻米的清香,反倒是一種陳年舊米的味道,陳腐中夾雜著一絲發霉的味道,比味如嚼蠟還要難以形容。
看凌游夾了一口米飯要吃,季堯趕忙叫住了凌游:“領...老板,菜的味道,還可以哈。”
凌游一聽季堯這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季堯的表情和自己面前的米飯。
雖然凌游明白了季堯的意思,可他還是打算親自嘗一嘗。
果然,米飯一進嘴之后,那個味道稱不上難吃到想吐,但是卻絕對不想再吃第二口。
看凌游咀嚼之后咽下了肚子,季堯這才低聲說道:“這個米,好像不新鮮啊。”
一旁的唐杰在凌游吃了之后,他也嘗了一口,所以聽了季堯的話,也說道:“按理說,不應該啊,鴻昌是云海的農業市,就算你之前說,富良的米因為土壤問題難吃,可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凌游思索了一下,便給季堯使了個眼神。
季堯隨即便抬手向吧臺里的老板娘打了個招呼:“老板,麻煩您過來一下。”
老板娘聽后便趕忙走了過來:“還需要加菜嗎?”
季堯笑了笑說道:“菜夠了,我想問一下,您這個米飯的味道......”
這話一出口,還不等老板娘說話呢,左前方那張桌子的一位客人便笑著回頭接話道:“難吃是吧?聽你口音是外地的,來旅游嗎?沒關系的,我們本地人不介意的,我們本地人自己吃著也覺得不好吃的。”
季堯倒是沒想到當地人這么樂觀,于是尷尬的笑了笑:“倒是談不上難吃,就是有些吃不慣吧。”
那桌上的另一位中年漢子哈哈一笑:“一看就是大城市的文化人,人家有禮貌,客氣著嘞,就是不好吃,沒什么不能說的。”
說完這話,那人又補充道:“我們鴻昌的順口溜,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這個富良的米、潼水的樓、瓜山的西瓜默圖的牛,別看大家都說富良的米不好吃,可我們默圖,和富良,吃的是一樣的水,所以種出的水稻,也不好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