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理解您的苦衷,二十幾年的官路不好走,您避避嫌吧。”
杜衡面露難色的說道:“凌老弟,我老杜不是怕丟烏紗帽,只是......”
凌游伸手抓住杜衡的胳膊攔話說道:“我知道。”
說罷對著杜衡笑了笑,起身便離開了辦公室。
留下杜衡站在原地愣神,良久后才走回到辦公桌后坐了下來,他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中,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大口大口的吸著,濃濃的煙霧遮擋住了前方衣架上變得模糊不清的那身警服。
部隊轉業后,從警二十余年,從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民警做起,又當過刑警,當過緝毒警,面對喪心病狂的悍匪時他沒有怕過,面對窮兇極惡的毒販時他沒有怕過,面對敵人的鋼刀和槍口時他沒有怕過,可自己在這時,要怕了嗎?
他在一遍遍質問著自己,用青春和疤痕換來的那一身功勛,都不能讓自己在這一刻捍衛住作為警察的榮譽嗎?
他究竟在怕什么?在對凌游開口解釋的第一句話里,他就暴露了自己在怕什么了!烏紗帽罷了!那頂用二十多年的血汗打拼下來的那頂烏紗帽。
在這時,他在心底問著自己:在自己剛穿上那身警服的時候,在警徽下舉起手宣誓的時候,自己的誓中,可提到了那頂烏紗帽?在自己與罪犯對峙的時候,在槍口頂在自己腦門的時候,那一刻的自己,可是為了那頂烏紗帽?
不是!并不是!
杜衡想到這,將手里的煙頭掐滅,走到衣架前換上警服,撫摸了一下帽子上的警徽后,戴在頭頂,大步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