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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皇城第一嬌 > 262、滅族之仇!

      262、滅族之仇!

      因為明光大師突如其來地宣告,雖然解了一些疑惑,卻也讓謝衍和駱君搖的心情雙雙沉重了起來。

      無論是誰,被告知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都不會高興得起來的。哪怕這個人可以算是他們這一邊的,哪怕他們原本也準備動手。

      剛用過午膳,宮里就來了人傳話,說太皇太后請王爺和王妃入宮一趟。

      打發了傳話的宮人,駱君搖和謝衍對視了一眼。

      如今太皇太后幾乎已經無法再管任何事了,除非宮里出了什么大事太皇太后是不會同時招兩人進宮的。而聽傳話的內侍說,宮里也并沒有出什么事。

      就連朱太后也因為之前的打擊,暫時安靜下來了。

      想到上午剛剛離開的明光大師,駱君搖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

      兩人踏入太皇太后寢殿的時候太皇太后還醒著,看起來精神不錯。只是再如何精神不錯,也掩蓋不了她越發枯瘦的模樣。

      方才在殿外遇到長陵公主的時候,長陵公主雙眸微紅,神色間難掩疲憊。

      照顧病人從來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哪怕以太皇太后之尊許多事情不需要長陵公主親自動手。但只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崇敬愛戴的母親受著這樣的折磨,對為人子女的人來說就已經是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了。

      “知非,搖搖…你們來了。”

      太皇太后有些艱難地招手,示意兩人過來坐下。

      駱君搖走到床邊坐下,謝衍則坐在了內侍搬過來的椅子里。

      太皇太后看了黃公公一眼,黃公公點點頭,帶著內侍宮女們退了出去。

      華麗的寢殿里只剩下三人顯得有些安靜,空氣中仿佛只有太皇太后長短不齊的呼吸聲。

      長久住著病人的房子里總是免不了有些味道,哪怕是每天有人細心打理的寢殿,氣味也并不十分好聞。

      不過此時并沒有人在意這些。

      “皇伯母。”謝衍輕聲道。

      太皇太后有些艱難地朝兩人笑了笑,道:“你舅舅…去找你了?”

      謝衍并不意外,點頭道:“是。”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歇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繼續道,“你伯父生前就說…他早晚還是要鬧出事來的。若是、不讓他將這口氣出了…恐怕他一輩子也過不去。只是…有些事情你伯父也無能為力,當年你伯父得到消息、派了安成郡王去靈州攔下了白家的人。卻不想…白家只是個幌子、姚家還是…或者該說,盯著姚家的不僅是白家,白家被安成王攔了,反倒是…晚了一步,什么也沒撈著。”

      謝衍望著太皇太后,“皇伯母,當年參與此事,伯父想要保的,如今尚且在世的還有幾人?”

      太皇太后嘆息道:“只有一人了,滅族之仇,此恨滔天。但是、你伯父不能將人交給他。那件事,雖然不是你伯父所為,但受益的確實有謝家。那人當年分了姚家的東西,也…不是為了自己。”

      寢殿里一時沉默無聲,良久謝衍方才輕聲問道:“不是為了自己,就可以殺人越貨,滅人滿門么?”

      太皇太后苦笑著搖搖頭道:“這個問題…無論是我、你伯父,還是那人自己,都問過自己無數次,但是恐怕誰也沒有答案。當年那些事…誰又說得清呢?你伯父駕崩前跟我說…他這一生殺人無數從未有過悔意,唯獨姚家…他未殺過姚家一人,最愧對的卻是姚家。他壓制姚重這么多年,護他們半生周全,身后之事…他管不了了。”

      “皇伯母召喚知非,有何吩咐?”謝衍道。

      太皇太后問道:“知非,殺一個人,能解姚郎毀家滅族之恨么?”

      謝衍不答,駱君搖也沉默著。

      他們誰都明白,不能。

      從遠在蘄族的白靖容,到隱藏在暗處的鸞儀司和鳴音閣,還有更多尚且不知道身份卻都攪和在其中的人。還有明光大師早前那句淡淡的“要死不少人”,他分明是要所有跟這件事有牽連的人通通給姚家陪葬。

      多年的佛法熏陶并沒有化解明光大師心中的仇恨。

      當年高祖皇帝強壓著不讓明光大師報仇,或許也不僅僅是為了保住那一兩個他不能放棄的人。

      從太皇太后宮中出來,迎面而來的寒風讓駱君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謝衍側身仔細為她系好了身上的披風。

      駱君搖抬頭看著他,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或許太皇太后也不知道叫他們進宮來能說什么,讓謝衍繼續壓制明光大師?這明顯是不可能的,謝衍是姚家的外孫,明光大師的親外甥。姚家的滅族之仇,只要還有一個姚家人活著,早晚也是要了結的。

      最后謝衍也只是跟太皇太后說了一聲“您放心”,至于放心什么,如何放心,誰也不知道。

      城西,距離鳴音閣并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小樓,名為風雅樓。

      這小樓底下是個書肆,不過賣的并不是什么古籍經典,絕大部分都是一些話本繪本甚至還有春宮辟火之類的東西,總之絕不是個良家女子和小孩子應該踏足的地方。

      只要進去看過一眼的人,再踏出書肆都會忍不住對著頭頂上風雅樓的匾額抽一抽嘴角。

      坐在風雅樓三樓的窗前,正好可以看到鳴音閣主樓的側面。

      此時已經是下午,鳴音閣前的大街上行人寥寥。和這附近所有的地方都一樣,這里的人們顯然更喜歡晨昏顛倒的生活作息。

      鳴音閣大門緊閉,陽光下那龐然大物反倒沒有了夜晚的輝煌宏偉。大門口有幾個穿著短打的守衛站著,絲毫看不出這里夜晚的富麗繁華來。

      明光大師…或者應該叫姚重,悠然地坐在窗前看著遠處的鳴音閣大門。

      他手里拎著一個酒壺,淡淡的酒香在房間里彌漫。

      這副模樣,實在很難讓人將他與護國禪寺那位寶相莊嚴的得道高僧聯系到一起。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姚重并未回頭只是淡淡問道:“東西拿來了?”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個魁梧精悍的男人,正是昨晚折騰了一整晚的王泛。王泛身上多了不少傷痕,濃重的血腥味和酒香交織在一起,讓姚重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王泛神色冷厲地盯著姚重的背影,半晌才伸手從懷里摸出了一塊五彩琉璃。明明沾染了不少血跡,但只是隨意擦了擦,上面的血跡就消失無蹤了。

      那五彩琉璃依然色澤絢麗,光潔無垢。

      王泛看著回過頭來的男人,男人的相貌比他想象中更加俊美,但年齡已經似乎也比他想象中大一些。雖然眼尾的皺紋絲毫不影響他的風度,但王泛已經知道這人并不是他原本以為的三十來歲的壯年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泛冷聲問道。

      姚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然地伸出手,“拿來。”王泛拿著五彩琉璃的手一緊,避開了他伸出來的手。

      姚重并不意外,只是微挑了一下眉頭道:“你想毀約?”

      王泛盯著他道:“這個東西值一百萬兩,或許不止。”眾所周知如果一個東西有不只一個人愿意出一百萬兩去買,還有更多人愿意為它拼命,那它真正的價值就遠高于一百萬兩。

      姚重輕笑了一聲道:“它值多少是我定的,我說他值一百萬兩它才值,如果我說它不值它就一文不值。”

      王泛眼底浮現出懷疑之色,顯然他并不覺得這個連一百萬都不肯出的人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姚重站起身來,漫步朝著王泛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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