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鄉合作社多在城鄉結合部,多是安置返城知青和閑散人員的。
我舅就在風臺一個城鄉合作社上班。
王右軍聲音更低了,前些年進了十箱金輪茅臺,那邊人哪喝得起,一直壓倉底呢。
他們不要票,只要錢和工業券,就想清倉。
金輪牌再過幾年就成絕響了,將來隨便一瓶都值大幾萬,甚至十幾萬。
十箱一百二十瓶,現在八塊一瓶,不到一千塊就能拿下,將來就是上千萬的數!
張學強壓著心頭的熱乎勁,面上不動聲色,十箱啊,不多,都要了。
他伸手要掏錢票,意識沉入倉庫才發現,大團結只剩薄薄一摞了。
十箱酒要九百六,幾乎要掏空家底——兜里沒現錢,很多事都轉不開。
正犯愁,小劉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旁邊放著碗清湯和個發面大饅頭。
你先吃著,我去打個電話。張學強起身道。
這冰天雪地的,喝碗熱餛飩可是美事。
王右軍哈喇子差點滴進碗里,抱著碗急忙掰饅頭,含混不清地應著,您去您去,我等著。
張學強哪是打電話,順著胡同走了幾步,靠在背風的電線桿后,點了根煙。
意識沉入倉庫,很快數出兩千五百斤全國糧票、一百二十張工業券,用信紙包得嚴嚴實實。
剛要退出倉庫,就見倉庫邊緣的白霧又翻涌起來,慢悠悠吞掉了角落里十分之一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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