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嚇我一跳,原來是來頒獎的。”
“我知道董局,華夏網絡安全局的一把手。他這么大一號人物,竟然親自找到這里頒獎。余一鳴未來前途無量啊!”
“我就說,白家人的眼光不會錯的,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找一個普通人當女婿。”
余一鳴其實不算普通人。
只是在他們這些最上流的圈子里,略顯平庸罷了。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余一鳴也是他們很難接觸到的階層了。
“這個比賽的含金量竟然這么高,董局都親自來頒獎了。”
“我看不止頒獎,沒看還帶了那么多人嗎?可能是直接接人去京都上任的。”
“好大的排面!余一鳴的名字,以后要比白家還要響亮了。”
“白知芙還挺會挑人的,每一任……都不同凡響啊。”
有人看了眼不遠處的夏懷征說。
這些議論聲,自然也鉆到了白知芙的耳朵里。
她剛才心里還對余一鳴生出了嫌棄,現在卻是滿面春光,臉上哪里還能看到半分對余一鳴的不滿的?
男人的魅力,得靠他的能力裝扮。
容貌和身高,都要往能力之后排。
她剛才也是糊涂了,竟然因為夏懷征的到來,亂了心思。
真是不應該。
白知芙心里閃過無數想法,臉上卻是始終只掛著一抹榮辱不驚的笑。
她也朝董震走過去,向他道謝,還邀請他參加訂婚宴。
董震看了看余一鳴,又看了看白知芙,臉上一頭霧水,似是很茫然。
“你們兩位是……?”
白知芙狠狠一怔。
她敏銳些,已經覺察出了不大對勁。
只是沒等她開口,旁邊的余一鳴率先說:“我是余一鳴,一鳴驚人的一鳴。”
他比較遲鈍,絲毫沒察覺不對勁,只以為董震是沒聽清楚他剛才的自我介紹。
又或者說,他不是遲鈍,而是對冠軍的勢在必得。
他認定了自己是冠軍,當然也就認定董震是沖他來的。
董震深深看了余一鳴一眼。
“你也參加了比賽?”
余一鳴這時候才意識不對勁。
什么叫“也參加了比賽”?
這里還有誰也參加了比賽嗎?
等等,那豈不是說……冠軍另有其人?
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袖子下的手尷尬又憤惱地攥緊了拳頭。
正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化解尷尬,董震往他這邊靠了下,低聲說了一句話。
余一鳴的眼睛倏然瞪大,臉色由黑青變得蒼白無比。
“麻煩你了。”
董震退后一步說。
余一鳴逼著自己露出笑容,但那笑容,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他說了句“好,您先去休息,我稍等帶人過來”,董震便帶著人,往大堂里面去了。
“他說什么了?”白知芙問余一鳴。
余一鳴張了張唇,心里一萬個不想說。
可白知芙一直問,他只能壓著煩躁跟她說:“冠軍不是我。”
白知芙早已經有這個猜測了,故而也不算太驚訝,只是問:“那冠軍是誰?”
余一鳴攥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凸顯。
他吐出三個字。
“夏懷征。”
白知芙聽到這三個字,才狠狠吃了一驚。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隨即變得煞白。
余一鳴緊盯著她的臉,突然冷笑一聲,用僅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怎么?后悔跟我訂婚了?我們還沒領證,你現在后悔也還來得及,反正夏懷征還對你有情。”
“你別發瘋,我沒這么想。”白知芙冷冷地說。
她剛才真的沒有多出不該有的心思。
她只是想到——
董震根本不是來找余一鳴的,而是來找夏懷征的;
夏懷征才是冠軍的消息一旦公布……
那么今天,無論是余一鳴還是她,都會成為一個笑話。
對面的余一鳴,卻還在為她到底有沒有多想發火。
白知芙真心有點累了。
兩個人私下談戀愛的時候,男女之間互相吃醋,這是甜蜜事。
可一旦到了正經場合,不分時候的吃醋,只會讓人厭煩。
她忍了忍,說:“余一鳴,我不知道你今天吃什么火藥了,我不跟你計較。但我提醒你,今天到場的很多人,都是你們余家平時不好接觸到的。你不是冠軍已經丟了臉,難道還要當著他們的面跟我吵架嗎?”
余一鳴像是被一盆冷水潑了滿面,突然清醒過來。
他吸了口氣,壓下燥意,說:“我們現在怎么辦?”
白知芙看他冷靜了,這才問他:“剛才董局跟你說什么了?”
“他說,讓我帶夏懷征去見他。”
白知芙聽,整個身子都放松下來。
“董局是個識大體的體面人。”
“什么意思?”余一鳴問她。
白知芙又開始覺得累了。
她耐著性子解釋:“剛才我們都以為你才是冠軍,你也上前道謝了。董局知道,如果這個時候直接揭穿你,會讓你下不來臺,所以才讓你私下把夏懷征叫過去。他在為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