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懷武如今已經能很自然地叫夏灼灼“七妹”了。
他也能感覺到,夏灼灼如今對他,跟對夏六、夏懷安等……幾個哥哥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故而,他也卸下了一開始的拘謹。
兄妹之間好像從未有過嫌隙。
“好消息!”
夏懷武盯著夏灼灼那頭亂糟糟的頭發,說:“你得趕緊洗漱整理一下,我們要去一趟醫院了。”
夏灼灼抬起眼皮,很平靜地問:“瘸幫那邊有消息了?”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夏懷武說起早上的事。
他也剛起床不久,正準備打一套拳,馬卡尼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告訴他,他的太太生了。
而事實也如夏灼灼之前預料的那樣,他剛出生的兒子被檢查出來有腿疾,以后會跟馬卡尼和基努一樣,都成為一個瘸子。
“還有。”夏懷武補充道:“她的太太這次生產過程中出現大問題,不得已摘除了子宮,以后都不會再有孩子了。所以,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也是他最后一個孩子。他希望咱們能去醫院,救救他兒子……以及,兒子的兒子……”
夏灼灼認真聽完了。
而后說:“不去。”
夏懷武愣了下,問:“為什么?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夏灼灼便跟他解釋,如果對對方來說,她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那么她也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既然沒那么重要,他們又何必竭盡全力地幫忙?
“我要的不是他們稍微伸手幫一點忙,而是拼命、豁出他們的性命幫我們。”
第一次見面,她表現出了她該有的禮貌。
但第二次見面,該是瘸幫那邊表現出他們的誠意了。
“換成是別的事,我一定第一時間趕過去,但這件事太重要了,五哥,你知道該怎么跟他們說了嗎?”
夏懷武點頭。
“我明白了。”
他光顧著為夏灼灼之前的“預”高興了,全然忘記,對瘸幫的人,是該拿喬拿喬。
“我去洗漱,你忙吧。順便跟媽……對了,媽去小姨那邊了。你跟廚師說一聲,我今天想吃綠豆粥。”
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提出要吃什么了。
因為對吃什么都無所謂。
吃飯只是維持生命的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但今天,她突然想吃點自己想吃的。
夏懷武也感覺出她的變化,高高興興應了。
房門再次關上。
夏灼灼先洗了個澡。
早上洗澡能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
洗完澡,她換上了一件白色吊帶搭一件寬松的鵝黃防曬衣,下面簡單穿一條牛仔褲,而后扎了一個馬尾。
大方又干練。
今天,是得大干一場了。
出門前,她將那枚胸針別在了防曬衣上,就好比,司慎行陪在她身邊,讓她覺得從內到外都透著安心。
以至于,下樓的時候,夏懷武和季恒他們都打量了她好幾眼。
原因無他,她身上的精氣神好像在一瞬間都回來了,雖然沒化妝,依舊是素面朝天的樣子,但就是說不出的光彩照人。
跟前兩天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是那枚胸針給了夏灼灼這樣大的希望?
雖然一開始撿到胸針的時候,他們都很興奮,尤其在聽完夏灼灼說完那些猜測的時候,全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可過了一天,他們那種興奮勁又下來了。
畢竟,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但夏灼灼顯然“越戰越勇”。